體一直未有起色,大皇子絮叨時間明顯加長,趙時雨不耐煩每日安慰大皇子,就給他出個主意,“太子不是召天下良醫為陛下診視病情麼?”
大皇子嘆,“忠勇伯這樣的新貴都能叫太子給弄下去,誰不要命的敢這時候舉薦大夫啊?我前腳舉薦,後腳不知老二給我扣個啥罪名呢?”
趙時雨溫聲道,“也不一定要舉薦大夫?”
“不舉薦大夫舉薦啥?現在就缺好大夫。”
趙時雨給大皇子指點迷津,“那白雲觀的白雲仙長不是殿下的老熟人麼,殿下不如舉薦白雲仙長。”
“唉呀!”大皇子一巴掌拍大腿上,直把趙時雨拍的變了臉色,主要是大皇子那手勁兒,且激動之下竟拍錯了大腿,直接拍趙時雨大腿上去了。趙時雨可是個單薄的人兒啊,這一拍,直給拍的趙時雨險些翻臉,大皇子已是滿面喜色,歡喜的挽起趙時雨的手,道,“時雨果然是本王的第一謀士啊!虧得你提醒本王,本王這些天忙的,都把白雲仙長忘了!”
當天,趙時雨是瘸著離開大皇子府的。
大皇子還扶他一把,問,“時雨你來時還好端端的,怎麼這會兒就瘸了?”
趙時雨不好說是被狗熊拍了大腿,於是木著臉道,“坐久了,腿麻了,抽筋。”
大皇子連忙蹲下握住他小腿揉了揉,問,“疼不疼?哎,你先坐下。”把趙時雨又按椅子裡坐下了,給趙時雨揉了好半天小腿。趙時雨可真是不好意思了,連聲道,“殿下切不可如此,臣怎擔得起。”
“這有何妨,小時候有一回練武,老二也是小腿抽筋,抽得走不了路,他要面子的緊,還不叫別人知道,我就給他這樣揉的。”說著,大皇子微微一嘆,情緒有些低落,“時雨,我總覺著老二不是那樣心狠的人。”
趙時雨眼眸微閉,道,“是不是的,殿下別忘了同太后舉薦白雲仙長。”
“我曉得。”大皇子覺著自己就是個操心的命,把趙時雨的腿揉好了道,“你們讀書人,就是太纖細了,跟竹竿子似的,風吹吹就能倒。時雨,你可得注意身體啊。”說著,把趙時雨送出二人秘議小書房。
大皇子做事,向來是不耽擱時間的,他第二日去慈恩宮請安時便與胡太后介紹起白雲仙長與紫姑女神來,道,“靈驗的很,孫兒但有什麼煩難,都會問一問紫姑。”
紫姑這位掌管廁所的神仙,五皇子以前還是經媳婦給他普及神仙知識才知道世間有這樣一位神仙的,胡太后卻是大皇子一提便知曉的,她老人家那滿腹憂心的臉孔立刻來了精神,問大皇子,“這麼說,這位白雲仙長是會請紫姑的!”
文康長公主原也不是個信鬼神的,這幾年兒子丈夫的打仗,她才開始信佛,篤信的也是正統教義,對於偏僻小仙紫姑就不大知道的,問道,“紫姑是什麼?”
胡太后不待大皇子解釋,就同閨女道,“神仙,民間有煩難事多有問紫姑的。靈驗的很!我十三歲時,朝廷遴選宮女,我剛夠年歲,你外祖母就想著,要不要給我報名參加宮女選拔,因拿不定主意,便去問了紫姑。紫姑說我命格大貴,你外祖母就送了我進宮來。你說,靈不靈?”
文康長公主對於她娘是習慣性的不信任,她孃的話,文康長公主都得打個半折來聽,只是,現下皇兄的病總不見好,眼瞅著都半個月了。太子連禁軍都敢動一動,文康長公主擔憂的很,也便同意了這主意,道,“問一問鬼神也好。”
胡太后立命大皇子召白雲仙長進宮,替穆元帝問吉凶。
別說,胡太后是亂有亂招,還真把太子給鎮住了,因為,白雲仙長神神叨叨的一番作法後,紫姑給出的結論是:五月底既見分曉。
五月底,五月底。胡太后掐指一算,還有一個月呢。
文康長公主卻是看出些貓膩,想著,這老騙子,皇兄已病了半月,再有一月皇兄好不起來,怕就真不成了。這道理,不必紫姑說,她也知道的。
不過,文康長公主依舊做出一幅極為信服的模樣,與大皇子道,“既是神仙如此說,便再等一等吧。你是皇長子,太子忙於政務,外頭有什麼事,就得你替太子多瞧著些。有得用的大夫,只管薦了來。”
大皇子受到嫡親姑媽這樣的信任,頓覺這白雲仙長請的對的,連聲應下姑媽的囑託。
胡太后厚賜白雲仙長,文康長公主也賞賜了不少東西。
白雲仙長名利雙收,心滿意足出宮去也。
便是大皇子也十分滿意,想著時雨給他出的這主意果然是極好的。
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