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引領了帝都迷信新風尚。大家不好給穆元帝薦大夫,但薦和尚道人的,還是可以的。反正這些人又不是大夫,也不會亂開藥方什麼的。
不過,胡太后身為一國太后,對於和尚道人也是很有標準的。道人麼,大皇子舉薦的白雲仙長就是道人。有了白雲仙長,別個道人,胡太后不大看得上。至於和尚,胡太后最信的是西山寺的文休法師。只是上次靖江謀反,胡太后請文休法師幫著卜算一卦,那卦就甭提多準了,現下想起來,胡太后都覺著,文休法師的道行肯定在白雲仙長之上的。哪怕倆人沒有比試過,胡太后都有這種直覺。
故此,白雲長仙只是暫且穩住了胡太后的心,可真要安心,還得文休法師來。
只是,那次為國卜算過國運後,文休法師宣佈二十年內不會再占卜了。要是別個事,胡太后也不會去為難老和尚,偏生事關兒子性命,胡太后也顧不得了,先同閨女商量,“我想著,白雲仙的道行還是短些,到底文休法師是咱們用慣的,法師連國運都能卜出來,你皇兄的事兒,更不在話下。再怎麼難,也得請法師出面。”
文康長公主道,“老五媳婦與法師最為相熟,不如我去問一問她。”
胡太后沉默片刻,道,“你與她說,以往哀家冷言冷語的,有些對不住她了。只要她把文休法師的事兒辦好,哀家以後定好好待她。”事關兒子,哪怕是對謝莫如低頭,胡太后也是甘願的。
文康長公主心下一酸,強忍住眼中淚水,安慰憔悴的老母親道,“母親放心,老五媳婦是個明白人,她定能出面的。”
胡太后輕聲一嘆,讓閨女去辦這事了。
文康長公主是將三塊芙蓉香一併給謝莫如帶去的,文康長公主把一隻烏木素面匣子交給謝莫如,道,“先前皇兄用剩的芙蓉香,都在這裡了。”接著又取出一紅木匣子,同謝莫如道,“這是皇兄現下用的。”
謝莫如接了,並未問這香是如何來的,她看向文康長公主,有些疑惑文康長公主難道自己未曾驗一驗這香料。文康長公主將手搖了搖,“我府裡一向是用御醫,現下御醫都在宮中,換其他大夫,我不大信的過,還是你來驗吧。”
接下來,文康長公主方說了文休法師的事。謝莫如有些為難,最終還是應承下來,“明早我去問一問法師的意思。”
文康長公主知道謝莫如不是個蠢人,道,“最好讓法師進宮,母后想見一見他。”
文康長公主並未多留,把事情交待清楚,便起身告辭。
謝莫如正打算將兩種香料的事同五皇子說呢,五皇子也回了府,頭上還有些微溼,一身常服,進門便同謝莫如說了唐繼舉薦的小夏神醫的事。謝莫如一聽是蜀中的神醫,還與薛帝師有關,立刻將香料的事暫且壓了壓,細問五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五皇子道,“那小夏神醫據說是個棄嬰,青城山那塊兒,道人最多。也是他有些運道,給薛帝師見到,撿回了家,原是想著做個小廝的。薛帝師起先未曾著意,但,薛帝師在青城山也時時指點學子文章,他那青雲觀也是個處處有書香的地界兒,小夏神醫先前做小廝也耳濡目染的識得了些字,因他年歲小,便管理些花圃的事。山間藥草多,他生長於山中,也識得不少藥草,且對藥經極有天分,不知不覺就默下《黃帝內經》,此事叫薛帝師知道,薛帝師不忍他良材美玉棄之荒野,便親授他些藥理脈象方面的學識。小夏神醫十六歲的時候,薛帝師便說醫道之上無可能教導他的了。自此,小夏神醫就時常雲遊外出,替為診病,二十歲時,在青城山附近已是極有名聲的。唐夫人就請小唐神醫幫著診過病,說是極靈驗的。”細緻的說完這一通,五皇子道,“只是到底未曾親見,不過,老唐一向穩妥,想也不是平白就薦這麼個人。”
謝莫如想了想,道,“倒有一法可試小夏大夫是不是神醫?“
五皇子問什麼法子,謝莫如將兩匣芙蓉香推到五皇子面前,並將文康長公主過來的事說了。五皇子現下天天外出防治疫病,胡太后問紫姑的事還是剛知道,五皇子反應不慢,道,“大哥這法子倒是好。”不管什麼神神鬼鬼,先把朝廷穩住了。想一想大皇子,五皇子頗為感慨,“以往我總覺著大哥有些笨,這回當真是出了個好法子。”
謝莫如笑,“明白我必將文休法師請入宮內。”
一個白雲仙長的份量不足,就再加一位法師的份量吧,她就不信,朝中現下就能對太子天下歸心。
五皇子望向妻子,“那後兒個再說忠勇伯的事,不能叫他擔這冤枉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