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求歡好整以暇,斜睨著梁失翼。黛綠緩緩地說:“溫求歡,放下‘忘情水’,今晚我們可以對以前的事毫不追究,怎麼樣?”她的聲音雖然和緩,但眼角掃過,已經把溫求歡能夠退卻的通路全部計算妥當。
“梁大人,現在它在我的手上,要想拿回去,最好能夠給我一個恰當的理由!”他揮手及時阻止了梁失翼要怒飛的身形,“且慢,梁大人,如果你敢胡來,大不了我把這個瓶子全部吞下去,大家就誰都拿不到這個東西了。不信你就試試,毒穴溫門的人說得出做得到!”
梁失翼頓足,他站在桌前束手無策。屋內的諸人誰都沒有把握一出手就能從溫求歡手裡把“忘情水”搶下來,而現在,溫求歡卻能在一舉手間把它毀掉。它是懨懨生存的全部希望。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梁失翼有了妥協口氣,心裡恨自己的大意。“哼哼,這個態度還差不多。梁大人,我的條件並不苛刻。你把‘天機’珠給我,我就把這‘忘情水’完璧歸趙,怎麼樣?”溫求歡高高在上,得意洋洋。他跟梁失翼過招數次,早就把梁失翼的命門弄清楚了。所以,現在無論溫求歡提什麼過分的條件,梁失翼都不得不簽下城下之盟。
“啊?‘天機’珠怎麼會在梁失翼手裡?”黛綠一驚。梁初一跟梁十五殺了雷挽,這件事梁失翼並未參與,那“天機”珠怎麼到了梁失翼手裡?
“寶珠並不在我手裡!”梁失翼沉聲說。現在,他的情緒已經慢慢地穩定下來,揮手解了懨懨的穴道。懨懨無力地伏在桌子上。“怎麼會?怎麼會不在你手裡?梁初一跟梁十五是你的奴才,他們殺人奪珠,難道不都是你主使的麼?”溫求歡高聲叫著。
“‘天機’珠真的不在我這裡,信不信由你!”梁失翼仍然是那句話。黛綠此刻心裡突然掠過一道閃電:“能夠開啟‘天機’盒子的人並不多!”
“梁初一他們殺了雷挽後並沒有帶盒子走,但十一郎拿到盒子時,它是緊閉著的,連十一郎都沒辦法開啟。假定梁初一他們根本就打不開盒子,他們在長街臨死前肯定是說謊。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志不在此!”
“再假定梁初一跟梁十五能夠開啟盒子,發現盒子是空的,那麼他們就根本沒有理由再出現在長街,他們應該做的是繼續潛伏下去,直到等到自己要的東西出現為止!梁初一跟梁十五到底要什麼?如果他們要的是‘天機’,則出現在長街向自己跟十一郎挑戰這一行動就無法解釋。”
“好,你說,‘天機’珠在哪裡?”溫求歡逼視著梁失翼,他並不相信梁失翼的話。“在、在蔡相那裡!”梁失翼雖然語氣有些吞吞吐吐,但最後仍然說出了這句話。他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開始小心翼翼。
“蔡相?”溫求歡一愕。京師裡,黑白兩道,都沒有人敢挺身對抗權相蔡京,溫求歡也不例外。“不錯,就是相爺。”梁失翼振臂向前,“溫求歡,只要你把‘忘情水’還給我,不但咱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而且以後,你就是我梁失翼的朋友,在京師裡無論什麼事我都可以幫你扛,怎麼樣?”他在此前何曾對任何人如此低聲下氣過?
“替我扛?哈哈哈哈,我溫求歡從來沒有想到會成為九門總捕梁大人的朋友,這件事可能麼?”他握緊了手裡的瓶子,哈哈怪笑著。
“我可以發誓!”梁失翼割破手指,“我梁失翼自願跟溫兄結為榮辱與共的好朋友,如有違背,天誅地滅!”他的臉色越發沉鬱。發了誓言之後,仰面向樑上的溫求歡道:“溫兄,我已經發誓,你現在可以移步下來說話了麼?”為了忘情水,他把心裡的憤怒全部壓制住。
“好吧!好吧!”溫求歡奸笑著,“既然梁大人不嫌棄我溫某出身低微,我也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他遲疑了一下。梁失翼馬上恭敬地問:“溫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只是‘天機’珠對我非常重要,我還是需要麻煩梁大人從蔡相那裡找回來。然後我才能把這個瓶子還給大人……”他邊說邊笑,似乎對自己成功地愚弄了梁失翼而感到興奮。
“你!”梁失翼咬了咬牙,把已經湧上來的怒火勉強壓了下去,“溫兄,向蔡相討‘天機’珠這件事是否可以暫緩,你還是先把‘忘情水’還我,讓我解了懨懨的‘傷心蝕骨’再說如何?”他雖然沒有再向懨懨看上第二眼,卻也知道懨懨的病已經再也拖不得了。
“呵呵哈哈,好說好說。只是梁大人,這‘傷心蝕骨’的毒連我自己都解不得,你的‘鏡鏡神功’跟‘忘情水’就能解得了?更何況,縱然你解得了這‘傷心蝕骨’,又怎麼能解得了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