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觸,她果然還是在意,還是在傷心。哼,是啊,怎麼能不在意,怎麼能不傷心。我什麼也說不出口,拉過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暖了她的手很久,我才道:“這麼美的桃花,只有家中才有,我的沁兒永遠在家裡,所以到處都是家中的桃花。”
她笑了,笑的很開心,很真切,隨著片片花瓣,我看到沁薇習慣的笑容,紅潤的臉龐和遮不住的淚痕。
沁兒,你的婚事,阿瑪和額娘都無力迴天了。可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作為你的父母,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今天這樣的結局,雖說有人從中作梗,但也終是額娘一手造成的。額娘不求你的原諒,因為我連那份對原諒的渴望都沒有了,對於得到原諒後的解脫我也不再看重,只希望一切紛擾都離我遠些吧。
晚上,獨自坐在房中,習慣性的把玩著那把摺扇,不足幾月,它已出現了破損,可我卻無意去修,不願讓第三個人碰它。
“福晉,福晉……”,一個不太熟悉的嗓音,但很熟悉的語氣。很早以前,我聽過很多次的。我知道,出事了。
“站住”,是彤兒的聲音,攔住了匆忙跑來的小太監。“大膽的奴才,什麼了不起的事嚇破了你的狗膽!在後院敢這麼大呼小叫的,你們是看福晉最近身上不好沒功夫管著你們,反了天不成!”
“福晉,福晉……”,小太監好像沒聽到彤兒的斥責,只顧著一個勁兒的往裡跑。
“站住!來人,給我攔住這個沒王法的!”
“彤兒,讓他進來吧。”
“小姐,您……”
“我沒事兒,大晚上的,這麼吵吵鬧鬧的別再擾了別人。”
“是。”
“門外是誰啊,進來回話。”,我放下摺扇,撐起身子,發現一個簡單的動作自己竟然做的很吃力。正使著力氣,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福晉,福晉……”,他還是隻能說出這兩個字,哭的已經變了臉色。“福晉,大格格……大格格……連人帶馬車,摔……摔下去了……”
彤兒緊跟著衝了進來:“你說什麼?”
“今兒早上,大格格出門,連人帶馬車……從懸崖上……摔下去了。”
“該死的奴才,滾!”,彤兒抓住那個小太監的領子就往外扔。她知道,就算沁薇的事是真的,也是不可挽回,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我。以我現在的身子,知道這樣的訊息,絕對是個致命的打擊。
“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滾出去!”
“回來。”,我叫住了那個小太監,剛才他說的那幾個字,我聽到了。可那代表什麼意思,我沒聽懂,準確的說是我不敢去懂。“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連人帶馬車摔下去了’。”
“小姐,您……您彆著急啊,事情還沒查清楚呢,許是他們搞錯了。”
“你說,”,我一步步的走向那個小太監,“你說,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沁兒她怎麼了,她現在在哪兒?”
“回福晉,聽衙門的官差來說的,他們晌午在懸崖下發現的馬車就是大格格早上出門坐的那輛,大格格人……”
“她人呢?”
小太監搖搖頭。
“說話!搖頭是什麼意思!說話!”
“他們……找不到了!”
“找不到。找不到。那就是死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問誰,也不知誰能給我一個答案。
“小姐,不會的,不會的。要是出了事一定會在山下找到……找到屍首的,既是沒找到,大格格肯定就是沒事兒。”
“那她人呢?”,我突然衝彤兒吼了出來。“她人呢?啊?你告訴我,那沁兒人呢!”
“許是……許是……讓……讓人給救走了。”
“好一個‘許是’,好一個‘救走了’。”,我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彤兒說的不是沒道理,如果連人帶馬車從懸崖上摔下去,人肯定是活不成了,那怎麼會唯獨找不到沁兒的屍首呢,這事確有蹊蹺。可那個最壞的可能,我也不能排除。
“你給我起來,叫上府裡所有的人,出去給我找!”
“是!”,小太監轉身跑了出去。
我不知自己該幹什麼,完全沒有意識的走出房門。
“小姐,要不要去通知爺一聲。”
“他比咱們知道的早。可知道了,又能怎樣。”
“小姐……”
“我出去走走,你別跟著了。”
“小姐,您現在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