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為孩子著想啊。”
“孩子?我沒為他們著想過嗎?我還要怎麼為他們著想,為了他們,我能做的不能做的全做了。他們呢,就是這麼報答我的?誰允許她就這麼摔下去的,誰讓她這麼說走就走了!”
“小姐,您彆著急,不是還不確定呢嗎。”
“那你給我把她找出來,你讓她現在就毫髮無損的站在我面前!去啊!你去啊!”
“小姐,”,彤兒“嗵”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小姐,彤兒錯了,彤兒下次再不敢亂說了,只求您千萬別動氣,小心身子。”
“你起來吧。你哪有什麼錯,我也沒錯,沁兒更沒錯,可老天爺卻讓我們誰也不得好過。能怎麼辦呢?我們無意違天,老天為何還總要讓我們感受什麼叫‘無力迴天’,究竟是為什麼呀。”
我無力的說著,一步步的往外走。這次去小池塘,目的很明確:希望能碰到他。這個時候,我真的不能一個人;這個時候,我還是很自然的想起他;什麼都無所謂了,讓我看到他,就好,哪怕是一個背影。
空空的,沒有一個人。
看到水,怎能讓我不想到那個如水般清澈,純潔的女孩。
沁兒,你不能有事啊,千萬不能。你在悅兒的陰影下度過了近二十年,七千多個沒有信心沒有希望的日子,你一個人承受。面對一向嚴肅的瀟瀟,也許你的童年連一個玩笑都是那樣的可貴。和韓龍嘯的婚事,你無辜的成為了別人報復的工具。你作為女子最重要的幸福,早早的被判了死刑。可這一切,你都沒有絲毫的怨恨,反而用理解和原諒接受了這一切。為什麼你卻是個這樣的結局,為什麼該死的人卻活的好好的。這一切的“為什麼”,你讓額娘去問誰啊。
“額娘。”
“昌兒。”
“大姐的事……額娘放心,大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彤嬤嬤說的對,大姐肯定是被人救了,不然不會找不到……額娘,您放心,大姐人那麼善良,老天一定會保佑她平安的。”
“好孩子,要是像你說的這樣,就好了。”
“額娘放心,一定會的。”
“我真是不明白,你大姐她……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
“額娘,小的時候,常見您笑,笑的那麼輕鬆自在,無憂無慮。我在蒙古的時候,常常會想到您的笑容。想家了,就想您的笑容;受了委屈會想;被誇獎了也會想;每天都想,每天都盼著見到您的笑容。現在,我終於回來了,咱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老天不會奪走我們的幸福的,再讓我看看您的笑容,好嗎?”
我屏住呼吸,死命的遏制住斷了線的眼淚。嘴唇被逼迫著上翹,已經開始顫抖,但只有眉頭皺的更緊,再難露出一絲笑容。
“額娘,您的笑容是全天下最美的。”
有了這一句,好像我的全世界都粉碎了,又很快佇立了起來。
弘昌從袖中取出手帕,輕輕地拭去我的淚水,臉上露出了溫馨的笑容。
“你幹什麼?”,弘昌正在為我擦淚的手突然被弘暾一把抓住。弘暾盯著弘昌,眼裡彷彿要冒出火來。“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你……禽獸!”
“二弟,我……我做什麼了。”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以為你只是被人所迫,沒想到,你竟然真做得出來。”
“二弟,我到底做了什麼。”
弘暾一把搶過弘昌手中的手帕,輕輕地嗅了嗅。“哼,算你還有點兒良心,要是你在額娘為大姐傷心的時候做出那種事。哼,小心老天劈了你。”
“二弟,我……”
“誰是你二弟!你給我放聰明點兒,要是被我發現你敢那麼做,就別怪我……”
“別怪你怎樣?”,我再也聽不下去了。“暾兒,為了額娘那晚的一句話,你就如此不分輕重,不依不饒,你讓額娘太失望了。”
弘暾沒有絲毫的悔意,扭過頭,死盯著一處。這個樣子,太讓我熟悉了,和當年我為了志誠的事責問弘昌時他的神態簡直一模一樣。
胤祥,果然都是你的好兒子。
“都散了吧,我現在什麼話也不想聽,什麼人也不想見,讓我一個人清靜會兒,行嗎?”
“額娘,您別被他一副裝可憐的假象給騙了,您知不知道,他背地裡……”
“永遠,額娘很久都沒這麼叫你了。看在額娘從小疼你的份兒上,能不能讓額娘清靜會兒,額娘現在什麼事兒也不想管了,你就讓額娘少傷點兒心,成不成?算額娘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