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那樣,飛快地跑出去,截住他,爽朗地跟他說一句“對不起,剛才和你玩兒呢”。然後,我們可以一笑抿恩仇。
可是,上課鈴卻沒有用許我這麼做。我只能倍受煎熬的等著下課鈴響,然後奔到他的教室才知道他為了搬家,已經提前回去了。
那個時候,我無由來的知道,完蛋了,糟糕了,晚了……
而事實,證明我沒有錯。儘管後來,我再也沒有和那些女生混在一起,可是我和白翟之間卻像融入了一點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無形地產生了距離,彼此在迴避著一些似是尷尬,卻又說不明的東西。
很多事情,一旦錯過了最重要的時機,就必然會失去或殘缺,想抓也抓不回來。我和白翟的感情,就是如此。
這中間,我也並不是沒想過切過這道曖昧不清的隔閡,只是連上天,都不願給我那樣的機會。沒過多久,白翟和卓奇就升上了初中。空曠的操場上,再不復見這兩位英俊的貴公子帶來的美麗場面,只有龔千夜,日復一日地大球滾著小球前進。
我無可避免的,常常會想他,甚至異想天開地夢著自己很勇敢地走到他念的初中,找到白翟,說那句欠了很久的“對不起,我錯了”。然那個現在看來其實很近的地方,對小孩子來說,卻是遠得根本不敢自己前往的地方。
六年級,對我來說,是繁忙而無聊的一年。或許是因為,生活裡突然沒了白翟。那時的我,也偶爾的偶爾,會這麼想。
只是後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能不感嘆世事的無常。
“想什麼?”白翟輕問,聲音很平靜,如同抱著我的手臂,完全都不會挪動。
“在想你為什麼會變成惡魔一號!”我抬起下巴,對上白翟寶石般的黑眸,那圓潤的黑裡既沒有雜色,也沒有瑕疵,清如婉玉,“一直看著我的頭頂,你不會膩麼?”
“會啊,所以如果你再不抬頭看我,我就要勒你脖子了。”他笑得很邪惡,香菸頭歪在嘴角一變,很是流氓。
“……”我吐血,他作勢緊了緊的手臂,還真卡到了我的脖子!對了,這就是我後來最為熟悉的,惡魔白翟。
我也是升上初中後,才發現這一年的時間,竟讓我的天使墮入地獄,化身成魔。他是迎新的代表,就站在正校門口,穿著別樣的制服,微笑地蠱惑著來往的男男女女。
美麗難辨雌雄的外貌,渾然天成貴族的氣質,都讓白翟很自然地成為了那天的聚焦點。正門的人流那麼大,往來的學生那麼多,大群大群地移動著,卻沒有任何,可以掩去他的光輝。
我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他。我想,他也不例外。只是白翟沒有想過往一樣,衝我點頭或者微笑。更沒有如兒時般,迅速地貼上上來,他只是站在那裡,輕輕地挑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別過了視線。
我幾乎呆傻了,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和想像中的出入如此之大。要不是那時已變得和我形影不離的龔千夜拽著,我怕會被人流一路衝出校門,而不是跟著大部隊,一點點擠到他的身邊。
可儘管距離如此之近,我仍然無法表態,只能僵硬地看著他。我根本跟不上白翟的速度,也完全料不到他的變化,除了傻傻地望著他陌生的笑容,我什麼都做不了。
白翟彷彿眼裡無我般,輕輕地擦身而過,和龔千夜熟絡地打了個招呼。然後,他才轉過臉看著我,下巴微低,一聲不吭。
我被他看得有些氣悶,非常不安,正欲抗議,他卻突然伸出手,胡亂地扒了扒我的發,呢喃般地說:“一點兒都沒變,小彤,你一點兒都沒有變。”
“廢話,老子又不是變形金剛,有什麼好變的!”我好半晌才反映過來,可反映過來後,我才發現自己是生氣的。沒有理由的,非常生氣。
我賭氣似的撥開白翟的手,一肚子抱怨終究化成了一句“你變了,變得好差勁”。
可是,就連這句話,我到最後都沒能說出口。
它塞在我的喉嚨裡,反反覆覆,上上下下,幾欲出口,幾欲……但是,我就是說不出口。
我知道,我是在害怕。害怕看到那張曾經親見的……受傷的臉。
那樣的他,太痛,痛得讓我想要逃避,痛得讓我憎恨自己。
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願意傷害的人,曾經是你——白翟。
那麼,現在呢?
在經歷過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坎坷快樂後,在我失去又得到,得到復失去,又在這個城市裡突然地再見他後,他又算我的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