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我來了。”我坐了下來,坐到他身旁。“我來是告訴你蝶戀花的下半闕。”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一道短牆將少年與佳人隔開,惜春少年微妙的戀情萌動轉瞬便迷失悵惘。
“雲晰……”
“太子可好?”我說。
他卻拉我手,搖頭說:“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緊緊地拉著我手:“你剛才唱的很好,我都聽到,我都聽到。”
他把琴移到我身前說:“彈一曲給我聽好不?”
我盯著琴問:“好,喜 歡'炫。書。網'什麼曲?”
“只要雲晰喜 歡'炫。書。網',什麼曲我都喜 歡'炫。書。網'。”
我單手勾起一個音,錚鳴之聲夜裡突兀凜冽。指便停了。
“雲晰……”他不安地喚。
我低著頭,問:“太子,什麼曲都喜 歡'炫。書。網'嗎?”
“是。”他道。
指尖的輕彈,詭異的一陣低音如飛星沉月。睿兒你說對了,每次只要娘娘用心彈琴,這琴彈的絕不是琴,是事……事。
是事嗎?我跟八夫人學琴,八夫人的評語不會有錯,她說我琴藝平平,勉強登堂,但我其實又不是我,很多年了吧,很多角色,走過的人生,愛過,醉過,苦過,痛過,得且又失。
如果可以我希望不是此生永不渝;他生長相憶,而是兩兩相忘。
趙桓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說:“雲晰,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是如何的砰然心跳嗎?你大概記得那楓樹下的揮劍若舞,你大概也記得那乾淨如白羽的太子桓,但都不是,都抵不上那紫檀陋樓內只露半側倩影裡的若有所失,那伸劍一指間只是讓我明白原來這便叫淪陷。”
“啪”的一聲,落到琴絃上,震碎我心,我不敢抬頭,指下不停,那弦滲著他淚越發悲壯。倚著我的肩,他伏了下來,他的手沿著我的臂覆到手背上。
“如果雲晰覺得讓我心死,讓我生恨,讓我……忘情,如果這是雲晰要的,便兩兩相忘。”
“啪”的一聲接一聲,指下一重,“砰”,絃斷了。我大驚地瞪著琴絃上那一滴滴的猩紅,我終於低哭而喊。
“太子。”
他整個人倚在我身上,我掏出帕子緊緊地壓著他鼻孔裡流出的血,驚心奪目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