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多,這成了我嘲笑完顏亮的資本。
潤暉很小的時候,就顯露了他念書的天分。無論怎樣的書,只要他念過了,必是不忘;雖然這點我也能做到,但卻不如他理解的那樣的快,僅僅是能夠背下來而已。到了他六歲左右,他的文章已頗具文采,詩詞也作的有模有樣,也是從那時起,整個家族開始對他寄予厚望。
完顏亮依然是性格頑劣,天資有限,讓叔父的家法總是有用武之地。潤暉的性格有些少年老成,小小年紀就會說些看破人生的道理,讓我和完顏亮對他總是很無語,外加他個性冷淡,所以為完顏亮補習功課的任務,一直就是我來做,白天聽了先生的課,傍晚飯後,就開始為他繼續講解師傅白天教的功課,有時還要替他寫文章,時日一長,他的學問未曾增長,我卻覺得自己已然能夠參加科考。
到了潤暉八歲的那一年,叔父說要送他和完顏亮去學堂唸書了,如此我卻再不能沾他們的光聽講學,雖然祖母說會為我另覓一位先生來教授學問,但我還是想和潤暉在一起唸書。在我和完顏亮一番哭鬧之後,叔父同意要我扮成男童和他們一起去學堂唸書,但條件是家丁伴隨,若出一點差錯,從此便再不許去了。
至於完顏亮為何也要哭鬧,恐怕是因為他擔心從此再沒人會替他寫文章而心中惶恐所致。潤暉眉目秀美,骨骼清奇,小小年紀就已經是柳眉鳳目,氣質不凡。完顏亮說潤暉才應該是完顏家的小姐,因為他的容貌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愈發秀美,讓整個學堂的男童們都為之騷動起來。而完顏亮個子不高,人也有些黑瘦,雖然他說那才是男兒本色,但我們從來沒覺得他有什麼氣概可言。但他的臉卻是比較欺騙世人,有著齊整修長的眉毛,和深邃黝黑的眼睛,蓋著長長的睫毛,加上薄薄的菱角口,誇讚他的人也不少。
這讓他很是得意,說自己日後必是江南一帶外加滿蒙第一美男子,而且他年紀越大,就越發加深這種自信,雖然我每次都說,那是別人的客套話,但他從來都裝沒聽到。完顏亮從骨子裡不把潤暉當回事,說他美貌如女子,不如嫁人算了云云,潤暉聽了這話,從來不反駁,只是每次都會狠狠的將完顏亮踹出眼前兩米遠,可我從未見完顏亮有過收斂。
至於我,照完顏亮的話說,我才是完顏家的少爺才對。我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我自打進了學堂就是男裝打扮,並且除了肩負輔導他學問的任務外,又多了個潤暉侍衛的職責。因潤暉的容貌,讓一些大點的孩子從言語到行為上來戲弄他,他不勝其擾的時候,我就要去將那些人趕走,因為我是有隨從作陪的,所以每次我都能夠順利得勝,而先生也因我的文章好,而對我很是另眼相待,很少訓斥。
時間一長,學堂裡孩子都對我忌憚幾分,加上潤暉那冷冰冰的性格,讓人逗起來很沒勁,大家也都相安無事了,這點讓完顏亮佩服非常。幼年時代的我很瘦,完顏亮說他知道一個成語,叫五脊六獸,但我寧願他不知道;後來他又跟中舉一樣興奮的說,我這容貌身材應該叫做‘地裡芽菜好時節’,並且很得意的說這是他做的第一句詩,希望能夠裱起來。潤暉在我旁邊笑的很詭異,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把他踹出去了吧。
人們見了潤暉多半是驚歎的眼神,比起讚歎他的才華,更多的讚歎他的美貌,說世間難得,這讓他很苦惱,也很煩躁,以至於他總遠離人群;後來變得越來越不諳人情世故,早熟而淡漠。讚歎他的人,在知道我是潤暉的妹妹之後,多半是嘆息,有幾個口快的,還直接說出了芽菜二字,這讓完顏亮很是得意,覺得他自己從此才華也過人了。從此,容貌也成了我的心病,誰也不許在我眼前提容貌二字。
八歲的那年,祖母為我安排了一個十歲的貼身丫鬟,是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長的不僅清秀水靈,性格也好,我給她起名叫‘錦雲’。從此,我便與她形影不離,她像我的親姐姐一般,事事為我著想,我也離不開她。其實她算得上是我第一個同齡的女性朋友,因為之前照顧我的則是擔任過我和潤暉奶媽的一箇中老年婦女,是我額孃的孃家人,我們都叫她七姥姥,在家中地位十分德高望重。
可她雖然疼我,但畢竟是個長輩,而且對我管教甚嚴,總以“女德”來約束我,所以我有些怕她。因此,錦雲的到來對我來說,是件大大的開心事,因為我終於有了說心裡話的物件。‘芽菜’這個名字,一直伴隨到我十歲左右,才終於截止了。長到十歲,我的容貌終於算是有了質的飛躍,這當然與錦雲給我悉心拾掇有關係,扮上男裝與潤暉站到一起,終於有人猜測我們是親兄弟,說眉眼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我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