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小說:幽瀾露 作者:雙曲線

湖柳堤二十里,各地名花千萬種,繚亂人眼,似柳堤花海。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人間仙境就擺在眼前,那些宮廷畫師的畫作,到底是因何都不能令皇上滿意?找了個湖邊的白玉石几坐下,靜靜細品中其中的道理,忽然間就有了頓悟!我以前也見過不少院畫,只因宮廷裡等級森嚴,禮教國法不可逾越,畫師為皇家作畫必然會小心翼翼,逐漸形成固有的模式路數。富貴氣息濃厚;用筆細密繁瑣,色彩浮華豔麗,格式嚴整而少有變化。另外,就是西洋畫最講求的透視比例關係,是他們最大的缺陷。如此一來,再靈活生動的景緻,到他們筆下,也變得刻板呆滯。

沿暢春園東路而行,從雲涯館東南角門外轉北,過板橋,到劍山。山上為蒼然亭,下為清遠亭。由山東轉為龍王廟。過清遠亭沿堤而南,河上築南北垣一道,中有門西向,曰廣渠門,門內為澹寧居。為皇帝的御門聽政、選館、引見之所。大東門土山北,循河而西上為淵鑑齋,齋後臨河為雲容水態,左廊後為佩文齋。齋後西為葆光,東為蘭藻齋。淵鑑齋之前,水中廠宇三楹,為藏輝閣,閣後臨河為清籟亭。佩文齋之東北向為養愚堂,對面正房七楹,為藏拙齋。淵鑑齋東過小山口北有府君廟,旁殿奉呂祖像。蘭藻齋循東岸而北,轉山後西宇三楹,為疏峰。循岸而西,臨湖正軒五楹,為太樸軒。軒東有石徑接東垣,即小東門。溪北為清溪書屋,後為導和堂,西穿門堂外昭回館,清溪書屋之西為藻思樓。

不覺間就走到一處正在營建的院落,剛要進去探探究竟,就被守衛的監工攔住了。“什麼人!”,好一聲彪悍的呵斥,把我嚇得心都快吐出來了,見他氣勢兇猛走過來,才想起自己一身素色布衣,簪釵環佩出門前全給摘了,可別被他當成刺客給抓起來。身後的錦雲剛要上前阻擋喝止,被我輕輕抬手攔住了;微微露出手腕上掛著的皇令,把那監工嚇得倉皇失色。

見他要下跪請安,趕緊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他這一咋呼,以後我還怎麼隨心所欲的逛園子。輕推開門往裡走了幾步,此時已到工人休息時分,眾人三五成群的坐在簷下納涼,御園內甚少有女子出現,他們見到我乍然闖進,都頗為驚疑。

“老伯,這裡正建的,是什麼地方?”,離我最近的年長者,看來慈眉善目,所以就隨口向他打聽幾句。“姑娘,我們只是幹活兒的,這裡要做什麼用,我們並不知曉,也不能打聽,要不然會被殺頭。只是聽著官爺們說啊,叫什麼齋?”,老爺子年紀得有七十上下了,膚色黝黑,精神矍鑠,透著硬朗,說話也是和氣有理。

他這番話的確在理,皇帝的用意呢,哪能讓他們知道。什麼齋?依著這個位置,之前聽宮裡的人提過幾句,那大概就是淵鑑齋了,取自當今聖上編纂的《淵鑑類函》,就是說本齋藏書最全,可以任意採摘文藻。

院落甚是清幽,已建好的本齋坐北朝南,一排七間。齋後臨河,題名“雲容水態”。正在建造的,是左廊後的“佩文齋”,共有五間,是用來收藏書畫的庫房。而佩文齋後面,又闢兩小屋,東名蘭藻齋,西名葆光齋。

這可是皇上的藏書庫呀!看我如此肆無忌憚的隨處檢視,剛剛的老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上來與我搭話,“姑娘,您是?”,就算他想破頭,也猜不出我的身份。眼下我的身份,絕對不可隨意透露,後患無窮不說,皇室內眷突然造訪,他們理應迴避,就連方才那樣直視,都已經犯下大不敬的罪。我若是照實說了,把他們嚇到是小,牽連出莫須有的罪責,簡直是讓我造孽。

“我是來畫這園子的。”,衝老伯笑了笑,轉身繼續觀察樑上的彩繪。“那你就是畫畫兒的姑娘了,是不?”,回頭一看,有個穿短坎兒的年青人,憨厚的笑著向我搭話。“畫畫兒的?嗯,就算是吧。”,這讓我怎麼回答,只能含含糊糊的敷衍了幾句。

猛然間才琢磨過味來,為什麼太子妃當時說,讓我充當畫師,算是委屈了我。如意館裡的宮廷畫師們,在平常就被稱為南匠,偶爾還被直接叫畫畫兒人,算是下人。想到這個份兒上,一股怒氣直衝腦門,這太子妃為人,實在太不厚道!既是知道這個差事與我身份大為不符,憑什麼還要再三硬是向皇上推舉我?暗貶我的身份,也就算了;她這樣做,把十四爺至於何地?!再轉念一想,破十四又沒給我什麼好處,我幹嘛為他這樣憤憤難平?

此後的三天,我壓根一筆未動,每天光是檢視園子,就已然累個半殘。越想越恨太子妃的“保舉”,還有八嫂的落井下石,這簡直、純屬、故意陷害我!

暢春園西路是指春暉堂之西,出如意門,過小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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