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仁厚,向來善氣迎人,自然不會多加計較。只是,今後無論是貝勒福晉有高見賜教,還是貝勒爺您要結交拉攏,都煩請知會我一聲,胤禎必會洗耳恭聽。我福晉近來身子不適,素不喜拋頭露面,禁不起煩擾,還望貝勒爺見諒,並代為轉達。”,小爺話說得不客氣,想來他對之前貝勒福晉登門為難的事情,許是已有耳聞。
“這……,十四爺,在下牢記……”,和碩貝勒聞言一怔,遲疑片刻,卻還是堆出笑臉,俯身告辭而去。
“十四,之前貝勒福晉的事兒……”,我拿不準他知道多少,更不明白是誰走漏了風聲,況且小爺能隱忍這麼久,都沒吐露半個字,著實令人歎服。
“我聽你弟弟說了,只是那時確是我怠慢你,未曾留意府中狀況,怨不得別人;只是這和碩貝勒欺人太甚,居然能跑到我家裡來撒野!未免太膽大包天!”,就知道他會動氣,皇家人把面子看的最重,遇上這種事情,換了哪位爺都不會忍。
“潤涓告訴你的?怎麼你也不告訴我?你可替我好好教訓潤涓沒有,我千叮嚀萬囑咐,就怕他惹事,可誰承想,還是人算不如天算。”,雖然知道沒太多可能,但還是盼著小爺拿出皇子威儀,來給潤涓幾句訓誡,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教訓誰?你弟弟?我跟他說了,真是個男人,就把和碩貝勒家的額那泰往死裡打,讓他不知好歹,胡說八道!”,十四小爺滿不在乎,說的理直氣壯,這樣看來,幸虧他早不在學堂唸書,不然比潤涓都要血氣方剛還了得?
“好了好了,我的爺,你也讓我省點心!別不教我弟弟好!跟著你瞎胡鬧!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我總覺得和碩貝勒看似和善,可心機太深,他福晉更是個勢利小人,逮著機會就狠咬你一口的主兒!可別再節外生枝了……”,隱隱就是擔憂,說不好具體是哪裡,忐忑難言,只盼望恩怨就此罷休。
塞外清幽寧靜,精神比在府中要清爽許多,不再昏昏沉沉、萎靡不振,就連皇上都興致高昂,隨性圍獵,玩的不亦樂乎。
帶著小肥狗遛遛,看它可著勁撒花兒,弄得我也忍不住開懷,小肥狗現在長的快要半人高,可比巴魯活潑,誰來府裡做客,都要躲著它,不然身上的物件就得被叼走幾件。十三弟說,這是隨著主子的性情,偷桃偷習慣了;可我倒不以為然,十三爺被狗偷走玉佩,心裡不樂意,發幾句牢騷,也是理所當然。
才溜達幾步,遠遠看見一個人悶悶傻站在道口,百無聊賴,不知所措。想都不用想,四爺不喜騎射,甚少參與圍獵,每到這時候,都是十三爺、十四爺逞英雄,四哥只負責望天。四目相遇,就沒有裝作沒看見的道理,才要過去打個招呼,忽聽聞身後一陣噪雜。
“瀾兒!”,不等我去尋,十四小爺已經往這邊趕,看他滿臉焦急,頓時感覺不妙,似乎周圍危機重重,不然他不會如此大驚失色。
本能就往他的方向迎過去,狗在身後狂叫,護軍也在從四周往中間擠,可到底混亂如此,是出了什麼狀況?
“瀾兒別動!”,沒跑幾步,卻迎面看見十四爺大驚失色,說時遲那時快,小爺從背後抽弓,抬手就是一箭,‘嘭’的一聲,身後一人倒地,若晚半分,這人手中的刀,就落在四哥的背上了。
突遇險情,誰也料想不到,山坡上反賊成群上湧,和護軍交戰亂成一片。十四小爺方才一箭射死的只是零頭,此時亂箭如雨,讓人進退兩難,漸漸我和十四被分隔開,看不清彼此。
“四哥!小心!”,隱約間聽見十四小爺朝著四哥高聲警告,抬眼望,才看見他們倆離的並不遠,可人多混亂,誰也照應不到誰。
四哥聽見十四的提醒,顧及到身後的賊人,卻已然來不及前面的飛箭,如若落下,必中他後心。合該我被擠到他身旁,閉眼咬緊牙關,側身一擋,直穿左肩,自己都覺得熱血汩汩噴湧,瞬時眨眼就染透了前心後背的衣裳,不知是箭的重量太沉,還是身上已然被抽乾氣力,雙手緊緊攥住四哥的袖子,可就是忍不住往下墜。
耳邊呼嘯聲聲,頓時靜默,怔怔瞪大眼睛,面前全是四哥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整個袖子前襟都被我血染的透紅,也不知他嘴裡在說什麼,反正我也聽不到,這回我再沒辦法替十四小爺暖手,自己渾身都發冷,越來越冷。
“豆苗,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若有一天我落難了,你會不會救我?”
“當然!我當然會救你!若是在我面前,我會第一個出來救你!舍了命也會救你!”
如果我還能開口,定會好好奚落責怪眼前這位爺,都怪他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