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地,突然發難,語氣卻淡,“你九月二十五抵達上京,次日早上八點三十六分出現在鼎豐大廈前的小公園,整整一個月,從無間斷。”他深吸一口氣,抬眸看福慧,鎖住她的目光,“告訴我,江福慧,你為什麼要以那種方式出現在那裡?”
為什麼出現在那裡?
為什麼?
江福慧,到底是為什麼?
58、給我一個原諒你的理由2
福慧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時間慌亂的不知所措,掙扎著解釋,“我……我去散步……”
簡直鬼扯,這樣白痴的回答,連她自己都不信,腦袋被門擠了跑那麼遠去散步!
不經意間,福慧瞥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活脫脫等著看她笑話似的,那一刻,理智回籠,驀然意識到他話中的漏洞——九月二十五號,每日八點。
連她自己都糊塗的日期時間,他卻那樣的清楚!
福慧震驚,“你調查我?”
短短四個字,三聲上揚,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她多麼希望他否認,哪怕只是一個眼神。
可是他沒有,沈遲偏過頭,躲過福慧灼灼的視線,沉默。
此刻的沉默無疑就是預設。
福慧簡直震怒,“你竟然調查我?竟然調查我?竟然找人調查我?”
似仍然不能置信,那一個問題被她一連重複了三次,最後一問憤怒已經消弭不見演變成莫名的沉痛。
那樣的語氣引得沈遲迴過頭看她,眼底沉寂著莫名的傷感。
“沈先生!”福慧沉聲,“高高在上的鼎豐國際總裁,沈遲沈大先生,拜託你能不能留一點尊嚴給我,即便卑微如我江福慧,也是有那麼一點自尊心的。”
沈遲最煩她叫他沈先生,每聽一次都胸悶異常,簡直喘不過氣來,堵得難受。此刻福慧總裁、沈大先生這樣一番連譏帶諷,瞬間,原本就不算好的臉色鐵青,眼底聚起洶湧怒火,出口也毫不留情,“尊嚴?”沈遲冷笑,“江福慧,十四年前你第一次不辭而別的時候想過我沈遲的自尊嗎?八年前你又一次不辭而別的時候又想過我的自尊嗎?你口口聲聲問我要求所謂的自尊的時候,曾經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尊嚴嗎?”
他一通逼問聲色俱厲,頓時,福慧怒火全無,只覺理虧,喃喃著解釋,“那不一樣,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沈遲步步緊逼。
福慧被他的氣勢鎮住,詞窮,垂死掙扎,“反正就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她這個樣子倒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女孩,哪裡有半點氣勢,半點可信度可言。
再次看到這個樣子的福慧,沈遲有些心軟,低語,“我也不想這個樣子。”
江福慧,是你逼著我非要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逼著我非要以這種方式瞭解那些本應由你親自告訴我的往事。
“算了,”沈遲輕輕一嘆,又道,“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要個你討論這個的。”
福慧整顆腦袋幾乎趴近咖啡杯裡,聞言,抬眸看了沈遲一眼,再也不敢接話,鴕鳥般又埋首咖啡杯。
沈遲看了她一眼,繼續發問,話題辛辣,“江福慧,在藍瑟你是故意躲著我吧?”
福慧驚住,驀地抬頭,反駁脫口而出,“沒有!”
“是嗎?”沈遲看似不經意地反問,“那你每天溜那麼早幹什麼?”
“哪有,我經常加班來著。”
沈遲滿意地笑了笑,繼續發問,“後來是不跑了,天天加班,我不下班你也不動。”沈遲似笑非笑看她,“江福慧,你這又是為了什麼,等我下班嗎?”
福慧被他逼的額頭直冒汗,緊張的無以復加,眼看無力招架,只不甘心般苦苦掙扎,“我喜歡加班。”
話一出口,福慧恨不得立時死了,哪個變態會喜歡加班啊!
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沈遲竟然也不生氣,看著福慧那般窘迫,臉色反倒好了些。
沈遲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默了一會兒,沒有再逼福慧,醞釀著下面的問題。
此時,福慧一顆提到喉嚨口懸著,感覺懷中抱著個地雷,不知道它什麼時候爆炸也不能扔,只能乖乖抱著,痛苦異常,生怕沈遲再問出什麼爆炸性的問題來。
“要不要再給你來一杯咖啡?”
出乎福慧意料之外,迎來的不是沈遲的厲聲逼問,反倒是溫言詢問。福慧狐疑低頭,下一刻,真的恨不得立時死了算了。
她一個勁抿著的咖啡杯不知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