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點點頭。
“不不不!我又不是醫生,我不會動手術。還是趕緊去醫院吧,你已經流了好多血,不能再拖了!”
“照我說的做,我相信你!”齊飛緊緊抓住她的手固執地說。
這句話,竟然鬼使神差地讓宋怡潔點下了頭。
沒有麻藥,便意味整個過程齊飛都將忍受著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
按照齊飛的引導,宋怡潔拿起簡單消過毒的瑞士軍刀,顫抖著手劃開了齊飛中槍的傷口。他的身體一陣抽搐,天知道那該有多痛。
“子彈應該就在腹部的黏膜附近,找到它用鑷子夾出來再縫上傷口就可以了。”這句話齊飛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宋怡潔點點頭,按照齊飛說的做。
可是無論她怎麼找,都沒有找到齊飛說的那顆子彈。
眼看著齊飛越來越虛弱,宋怡潔著急得幾乎快要哭出聲來,“在哪裡?到底在哪裡?怎麼辦?我找不到。”
“鼻涕蟲,不要哭,看來這就是天意吧。”齊飛的聲音似嘆息般的微弱。
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以為子彈並未傷及要害,可是目前看來怕是他錯估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宋怡潔圓睜著不可思義的雙眼問。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她!
“鼻涕蟲……”這是齊飛的最後一句話。
“你是……任哥哥!”宋怡潔幾乎是吼出來的。
看著閉上眼睛的齊飛,宋怡潔嚎啕大哭,“任哥哥,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你醒來,醒來呀!”
這時,齊飛褲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宋怡潔急忙掏出電話,看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夜叉。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摁下接聽鍵哭泣道:“快來救救他,救救我的任哥哥啊!”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愛在痛的邊緣(1)
天空中稀瀝瀝地下起了雨,不大,卻足以淋溼人的心。
被季鵬澤強制驅離後,艾思語一個人在醫院門口焦慮地徘徊了一整夜。
最終因為體力不支,昏倒在了醫院門口。
意識消失以前,她彷彿看到一個紅色的人影朝她急急地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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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別墅的地下診療室裡,杜醫生正緊張地對齊飛進行搶救。
宋怡潔在別墅的客廳裡坐立難安。
“任哥哥,你千萬不可以有事,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你說。”她喃喃地念著。
“說吧,怎麼回事?”費逸寒燃上一支菸,輕輕吸了一口,背靠著客廳的沙發問。
“我不知道,在公寓樓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中了槍。”宋怡潔說。
“你和他,什麼關係?”費逸寒吐出一口菸圈繼續問。
“這個我想沒有必要告訴你。”宋怡潔看著他回答道。
鷹銳的黑眸盯了她兩秒,不再發問。
“愛一個人就應該讓她幸福。”宋怡潔話鋒一轉,若有所指地看著費逸寒,“如果總是讓她活在痛苦中,倒不如放開手。”
“哈哈……”費逸寒冷笑一聲,“我的詞典裡,放手和毀滅意義等同。”
“你果然是個自私的男人!”宋怡潔憤憤不平,“你不配愛她!”
“哦,是嗎?”費逸寒挑起劍眉,眼神冰冷。
“這個世界上能有資格愛她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季羽墨!”宋怡潔字字鏗鏘地說。
費逸寒諷刺地勾唇,不屑一顧的神情彷彿宋怡潔說的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叮的一聲,客廳裡的電梯門開了,杜醫生從裡面快步走出來。
“醫生,他怎麼樣了?”宋怡潔急切地迎上去詢問。
“命暫時保住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引起休克,以致於大腦長時間供養不足。如果二十四時之內無法甦醒,那麼……”杜醫生微微停頓了一下。
“那麼什麼?醫生你快說呀!”宋怡潔難抑心中的恐慌。
“那麼他甦醒過來的機率就微乎其微了!”杜醫生的結論像一枚重磅炸彈在宋怡潔耳邊炸開。
“醒不過來的意思就是說會變成植物人,對嗎?”宋怡潔緊緊摁住胸口,艱難地說著每一個字。
“對!”杜醫生點點頭。
宋怡潔無力地滑坐到地上,悔恨交加。如果堅持早一點送他去醫院,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