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小說:商洛愛情經典 作者:月寒

道家的樸素辯證法不僅統攝著那些俠客對絕頂武功的修煉,也細密地關照著俠客自身品質的涵養與砥礪。老子說治大國如烹小鮮,這種以無為成就無所不為的理想一般來說是關於江山與江湖最真切的互動機制。江山治亂對應的便是江湖的靜動。亂世出英雄,僅僅是這一句話就會驚得歷史悚然動容。

漢興之初,再高歌大風顯然不利於與民休息,不合時宜,所以那個時候崇尚黃老之道,無為而治,即便是心如蛇蠍的呂后在治國上堅持垂拱而治也絕不含糊。於是煌煌大漢在東方崛起,我們的民族也由於這個時代的榮光與驕傲而獲得了一個永久的名號。那個時代江湖有隱士,卻少有強梁。張良是個運籌帷幄的人物,而他的出場卻是很有遊俠的氣派。博浪沙擊中秦始皇副車的鐵錘,是張良採取江湖手段來震懾江山的一次驚豔的嘗試。

出自江湖最終迴歸江湖,在張良的人生軌跡上閃爍和逸動著道家思想的紅線。曾為帝王師,曾經虎帳談兵,張良最終選擇了蕭然而去,在無風無雨的江湖隱藏自己的生命精芒。這就很有俠士的風神和氣度了。比之張良,堪稱曠世戰神的韓信就等而下之了。血濺未央宮,生死兩婦人,韓信在兔死狗烹的宿命裡夏花般美麗了也凋謝了。

張良和韓信,可以從他們身上分明地看到蕭然的江湖氣與黯然的世俗氣。明榮辱,知進退,便是江湖的規則。

江湖於深謀遠慮的張良而言,其實是他遠離俗世風雨的一方淨土。他知道江湖與江山雖然有合流,但最終還是要疏離。當即則即,當遠則遠,有浮雲之心的張良註定是歷史上空一片從容來去的遊雲。

那時候刺客已經神龍見首不見尾,俠客正在明月如水寂寞如水的天涯,於是來自江湖的只有峨冠博帶發如霜雪的隱士。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俠客是江湖的主流,刺客是江湖的異類,而隱士則是江湖的風向標。隱士出,則江湖靜;隱士藏,則江山亂。

大亂之時,需要的是江湖俠士;大治之時,需要的是隱士。同是來自於江湖,然而命運和結局截然不同。

商山四皓悠悠閒閒的出現在漢劉邦的面前,竟讓這個無賴出身的高帝發出羽翼已成的嘆息,大漢帝國的走向在冥冥中發生了驚險的變化。在這裡,隱士的作用發揮到淋漓盡致。

江湖的力量再度迸發,並以驚鴻的姿態改寫了江山的主宰。劉邦不得不放棄了戚妃的柔情萬種,放下了愛子如意的玲瓏剔透,將江山的主宰權柄交給了老實闇弱的兒子劉盈,以至於大漢帝國為一個女人把玩了許久。

歷史的成敗,如此荒謬的在飄自江湖的剪剪微風中畫上了句點。讓後來的讀書人不得不發出一聲浩嘆。

商山四皓決定了大漢帝國的權力交接,在這背後是已經隱身的張良先生莫測高深的目光。張良悠悠一笑,自己的傳奇一生也走進了暮色蒼茫中。

暮色蒼茫,古長安的城牆漸漸隱去。歲月的卷軸不疾不徐地向著更遠處展開。

問鼎江山,玩的是政治。闖蕩江湖,玩的是瀟灑。所以,江山讓真性情走開,江湖卻是性情中人的遊樂場。大碗酒大塊肉,快意恩仇,講義氣重然諾,劍膽琴心,只有江湖才能包容。

浪漫是與政治冰火不同爐的。江山美人,看似絢爛多姿,實則是兇險異常。為博佳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浪漫得無以復加,所以走上了喪鐘勁鳴的風雨不歸路。古來帝王雖然也有多情種,但是這些人的作為便一塌糊塗。

夢永遠不屬於江山,只屬於江湖。千秋江湖夢,讓我們這個國度溫文卻不失浪漫,敦厚卻不失瀟灑。

青年時節,是個多夢的時節。在多夢的時節,我做了一件至今不悔的事。那就是讀書。實事求是講,雖然至今不悔,卻是當時很無奈的事。箇中況味,不是年少多金、瀟灑俊逸的人所能夠知道的。

讀書的人註定很寂寞,書中其實並沒有黃金屋,也沒有顏如玉。美人如玉劍如虹,那是別人的浪漫,而我卻在故紙堆裡悽悽惶惶地尋找著思接千載魂遊八荒的夢。三國演義是很純粹的江山的書,水滸傳則是半部江湖半部江山的書。

三國演義是冷如冰雪的,唯一讓人怦然心動的只有年少周郎沉沉醉後舞劍高歌,而這怦然心動的背後卻隱藏著讓人心悸不已的詭詐和陰謀。蔣幹盜書,是以兩顆血淋淋的人頭為代價的,更是以八十三萬曹操大軍檣櫓灰飛煙滅為結局的。

與三國演義相對照,水滸傳當然沒有年少周郎這樣既雄才偉略又風神飄逸的人物,但是卻在前半部給了我們豪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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