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小說:重生是清天 作者:攝氏0度

洞的袖口並沒有手藏在裡面。

老大爺的腿腳似乎也不是很利索,酒喝多了吧。他搖晃著身體,空蕩蕩的左臂靠著斑駁的灰牆,仰頭灌了一大口的酒,溢位嘴角的酒漬沾在花白的鬍鬚上,看得我又是後退半步。

“那個臭女人,最後還不是比我死得早,嘔,臭女人,最後陪在妳身邊還不是我老黃,怕妳孤單,每天都會去陪妳聊天,嘔,呵呵,幸虧妳現在不多嘴了,酒啊可以怎麼喝都行...”

看著眼前醉得不分現實的老大爺,從他的醉言當中不難聽出他愛他的女人,最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

我撐著黑傘慢慢的踏上石板臺階,一步一步,走得真的很慢。

寒風細雨中,整坡整坡的墓碑在溼霧中若隱若現,如一個一個人影在永恆的迷霧中凝望和守護,悲涼而蕭瑟、堅定而沉靜。

這墓園太大了,我根本找不到“我”的墓,此刻的自己,好像在現實中的異度空間徘徊著,尋找著出路;棵棵筆挺的青翠柏樹在蕭瑟的墓園裡點綴出一絲生氣;而那些墓碑前的殘敗的白菊和黑色的香燭紙灰,能想像過年的那幾天,這裡沉眠在地下的“人”,同樣與他們留在世上的生者一起面對面的相望過。

只是現在,好冷清,除了腳下不小心踩到小水窪暈出的漣漪,整片墓園空寂得只聽到風吹過墓碑而帶出來的嗚咽聲。

不知不覺走到墓園的最高處,站在臺階上,撥出的白霧瞬間融進空氣中,看著山腳下那間小小而殘破的屋子,唯一的活人住在那裡面,在我看來,他似乎也已經死去了。

————

算了吧。

回去了,二十年了,早就物是人非,就算找到那塊刻著“文增清”之名的墓碑又能怎麼樣?那個“我”,已經死了啊!

二十年了,他們也早就從“我”逝去的悲痛中走過來了。寶寶長得很好,我很欣慰,從今以後,重生的我只要默默的在一邊守護著他就好,看他結婚生子;老婆,她也有了另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而那四個長輩們,哎,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怎麼還讓我如此糾結呢?決定了,等一下,不,還是明天吧,一定去看望那把蒼老聲音的主人!

就在我這麼決定的時候,我聽到了隱約的咳嗽聲,好像是臺階的右下方。

將傘微微往前打斜,擋住沁人的寒風和越來越大的冷雨,往那輕微的咳嗽聲那裡慢慢的走過去。從幾塊修築的華麗的墓前走過,一邊走,一邊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飛快的掃過,可是,當其中一塊普通的大理石碑上那個年青而熟悉的相片落入眼中時,我愣住了。

蹲下來,把傘柄擱在肩膀上,一手扶碑,一手輕輕的撫著碑上的相片:那梳得整齊的黑髮,白晳清俊的臉龐,溫和又悠遠的眼神,微抿的唇角一絲明媚的淺笑。

那是我被父親逼著當上外科主任時照的照片,只是當時,只當了三個月的主任就被我辭去了,因為我要照顧粘人的寶寶,所以開了一間隨時可以溜之大吉回家帶寶寶的中藥店,氣得父親總是拿我的中藥店威脅我去為病人動手術。其實中藥店哪能威脅到我,我是怕寶寶沒有中藥玩,就更粘我了。

不過說真的,看寶寶的樣子,好像沒有繼承我的醫者之路呃。那麼,寶寶到底是做什麼的呀?!好好奇哦。

——

“你是誰?”身後傳來一聲女人的輕問,“你怎麼可以隨便摸碑上的相片?那是對死者不敬。”

我收回摸著自己相片的手,站起來,彎腰拾起不知什麼時候倒在一旁的黑色大傘,轉身看到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淺藍牛仔褲的女人,她正瞪圓著眼睛看著我,眼中閃著懷疑和些許的憤怒。

“咳咳。”

我又聽到咳嗽聲了,這回非常清楚。

女人顧不得瞪我了,橫著往右邊跑去。

我的視線跟著女人的身體一直望過去,見到隔著幾個墓的一排翠柏下,女人彎腰在與一個人輕聲說著什麼。我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因為上部分被一把也是黑色的大傘遮住了,卻透過女人回頭看我時,我看到露出的輪椅輪子。

當女人把輪椅轉過來時,當我看清坐在輪椅上的人是那把蒼老聲音的主人時,肩膀上的傘再次掉到地上。

寒風夾著綿綿的細雨,清冷的空氣吸進肺部,吐出來卻是溫熱的白霧。

白霧模糊了我眼前漸得漸近的父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父親在呼吸之間的白霧中幻成了二十年前那個嚴厲睿智的外科神刀手文慶神。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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