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手裡搖晃著一張燙金的信封。
咕嚕咕嚕
噗——
白色的泡沫撲進洗手池,被下水口打著旋兒地吸了進去,林同書隨手抓起一條毛巾擦了擦臉,有些含糊地嘟囔著:“正準備跟你說呢,今天元旦嘛有朋友舉辦宴會,想帶你去見識見識,上次你就抱怨聖誕沒陪你,這次把你帶上,夠意思了吧?”
上次聖誕之所以沒帶樂樂,當然是因為那次的主題是進化者之間的聚會,整個宴會過程,普通人簡直像稀有動物一樣,明顯不合適。這次就好多了,主要招待的人都是普通人,帶樂樂過去也不至於顯得突兀。
樂樂喜歡熱鬧,以前在老家的時候,逢年過節,她都會和一大幫朋友出去瘋玩兒,現在在陌生的城市,雖然也交了許多朋友,但交情上無論如何比不了以前,像這樣的節日,別人都有自己的計劃,顯然不可能陪著她,如果自己走了,留下她一個冷冷清清的過元旦,那這個哥哥就當得太失敗了。
然而樂樂並沒有林同書想像的那樣雀躍,當他去臥室換衣服的時候,女孩靠在外面,隔著房門有些猶豫的說:“可是若若也請了我呀,她爸爸出差去了,家裡就只有她,我們都出去,留下她一個人”
“呃”
林同書怔了怔,老實說,他還真沒考慮過陳若若。陳若若爸爸出差的事,他當然是知道的,自從上次救了他們父女倆一次,還把他們安排進這棟家屬樓裡暫時住著,兩家就變得親密了,陳家爸爸開了家公司,很有錢,時不時就請林同書和樂樂去家裡或酒店吃飯,彼此間關係進展的很快,頗有些通家之好的意思。
這次出差,好像是公司在外地的一項工程有問題,陳家爸爸離開的前一夜,就專程上門和林同書打過招呼,希望林同書能幫他照顧一下自己女兒,當時少年滿口答應,不過轉眼就因為別的事給忘記了,如今想來,委實有點對不起人的感覺。
撓了撓頭,指尖撥動絲沙沙作響,“那,怎麼辦?”
“能帶她一起去嗎?”樂樂在門外猶豫地問,女孩並不笨,自己哥哥在班裡被孤立的事,她也有所瞭解,能請他赴宴的,肯定不是學校裡認識的人,那樣的話,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應該是那些和哥哥一樣,有神奇能力的人。
女孩不知道,那些人舉辦的宴會會不會有什麼忌諱,她不瞭解進化者圈子,就只能想當然的想象,那一定是群很孤僻,不願意和普通人有交集的怪人,也許哥哥可以帶自己,但如果再多帶一個的話,會不會很為難?
她胡思亂想著,忐忑的等待裡面的訊息。
房間裡,正換褲子的林同:“行,晚上一起把她帶著。”
“嗯哥,如果會讓你為難的話”
“哪有那麼多可為難的,沒事兒,一會兒你告訴她一下。”
“耶謝謝哥”門外的女孩聽出哥哥的話沒有半點勉強,高興地大叫一聲,蹬蹬蹬地跑出了門。
臥室裡,林同書搖頭笑笑,俯身抓起換掉的衣服,扔進樂樂床邊的籃子裡,裡面還有女孩換下的貼身衣物,是素雅的白色,一條小內褲翻在最上面,小小的泰迪熊圖案貼在內褲柔軟的布料上,正咧嘴對少年憨笑。
林同書肩膀塌了下來,無奈地吐口氣:“死丫頭,告訴她多少次了,換內衣要在衛生間裡換,順手就洗了,怎麼就不長記性?”
但抱怨歸抱怨,妹妹自己不清理的話,當然只能他來啦
抱起盛著髒衣服的籃子,少年走進衛生間,把內衣擇出來,將換掉的外衣一股腦倒進洗衣機,扭動定時鈕,在洗衣機轟隆轟隆低沉的噪音,他拉開衛生間的窗戶,向外望去。
清晨的天空,依舊沒有放晴的跡象,反而越加陰沉了,當窗戶拉開的時候,一股冷風呼呼地灌了進來,把少年絲撩亂,黑黑的頭如同跳躍的黑色火焰,舞動著,偶爾會遮擋一下視線,隨後便被吹拂開,心在這狂亂沁涼的風,卻漸漸寧靜。
昨天夜裡的事,無論是門診大樓的戰鬥,還是之後在那條巷子裡遇到的慘劇,經過一夜的沉澱,在他心裡已經不再存有一點痕跡,這並非是樂觀或者善忘,而是必要的心態調節。
以前在小縣城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到了大城市之後,見到這繁華都市黑暗的一面,那種種令人指的罪惡,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少年的心靈。
偷竊、搶劫、吸毒、販毒、**,被迫的墮落與自願的墮落,浮華之下,它們像一顆顆長滿了膿瘡,散著惡臭的毒瘤,盤踞在燈火酒綠之,為了金錢與利益,人們情願撕去一切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