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她想,對他來說,她的離開大概也是一種解脫。
徐瑋銘在她走前的一天才從王宛伊那裡得到訊息,當然又意外又憤怒,闖到她家,她正在獨自收拾行裝,他質問她為什麼不想他通報一聲,她一臉抱歉地說:
“我想你很快會忘記我,沒必要特意說再見。”
她表情真誠,並沒有徐瑋銘預料中的冷淡於裝酷意味,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始終覺得我的感情膚淺。”
“當然不是,我是羨慕你的,你身心都這麼健康開朗,多好。”
“你就算想誇我,也不必用這樣老氣橫秋的口氣吧。”
他蹲下來,陪她收拾著箱子,突然又匆匆說出去有點兒事,過了半個小時他跑回來,遞給她一隻嶄新的布制小熊:“那麼舊的一隻還收進箱子準備帶走,一定有特別的意義吧?我送一個新的給你,看能陪你多久。”
她接過來,忍不住笑:“其實那一隻是我媽媽在我讀小學時送我的,她一向很忙,幾乎從來沒閒心買這些小玩意兒,所以對我還是有些特別意義的,一直放在枕頭邊,萬一做了噩夢,醒來看到它,好像就知道自己還躺在家裡的床上,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徐瑋銘摸摸鼻子:“我在你面前抒情,為什麼總是顯得有一點兒喜劇色彩。”
“這隻小熊我也會放在枕頭邊的。”
他哈哈大笑:“好吧,儘量留久一點兒,也儘量別那麼快忘記我。”
兩人並排坐在地板上,他突然湊過來吻她,她受驚的閃開,一抬眼,卻只見陽光將他籠罩著,看上去幹淨健康。她對於惡意一向有強烈的敏感,但從這個時不時表現得痞裡痞氣的漂亮大男生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而且,她清楚地記得高翔吻她時,她處於近乎失去知覺的狀態,相比較之下,徐瑋銘在她臉上的一碰幾乎是沒有性別意味的。
“你這樣看著我,叫我怎麼繼續?”
“別裝壞蛋了,你又不是真壞。”
他瞪她:“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誇我其實是一個好人了?”
她輕聲說:“謝謝你。”
他有些氣餒:“肯定不是謝謝我吻你,讓你終身不忘。”
她直笑:“謝謝你這段時間陪著我,謝謝你逃學來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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