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一下傷口,包紮起來。不許她再下車。”
他重重甩上車門,只覺得已經精疲力竭,心臟狂跳,嗓子好像著火般灼痛,耳朵裡有不間斷的“嗡嗡”鳴響。再看看多吉、老張、施煒和大明,也都一樣靠著車子在呼哧呼哧喘氣。
老張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歇一下吧,不然都吃不消了。”
他們各自靠著車子休息,此時冰雹停了,飄起鵝毛般的大雪,雪花洋洋灑灑在他們頭頂、身邊盤旋著,老張發愁地看著暗沉的鉛灰色天空:“雪要下個不停可就麻煩了。”
多吉突然高聲說:“有車來了。”
一輛越野車打著車燈緩緩駛來,幾個人拼命揮手,那輛車子停下來,三個男人同時下車,他們都戴著氈帽,穿著厚厚的綠色軍用棉大衣,其中一人操著普通話問:“怎麼了?”
老張說:“車陷進去了,泥水太多,拖不出來。”
那人過來蹲下檢視著,鎮定地說:“別急,我們帶了鐵鍬。”
他站起來向後走,招呼著司機開後備廂。這時高翔靠著的這輛車車門突然開啟,左思安衝了下來,孫若迪探頭出來叫著:“喂,你這孩子,叫你不要下車,你別去添亂好不好!”
高翔也有些生氣了:“小安,回車上去。”
左思安沒有理會他們,一路踩得泥水飛濺地向那人跑去,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啞聲叫:“爸爸。”
那人彷彿驚得呆住,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來。
高翔這時也認了出來,他正是左思安的父親左學軍,只是他的面板變得黝黑粗糙,跟這裡很多人一樣,因為長時間處於缺氧環境,面孔有些腫脹,完全不復當初在清崗時的斯文模樣。他仍處於震驚之中,盯著面前的女兒,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爸,是我,是小安啊。”左思安懇求地叫他,他終於回過神來,緩緩抬手抱住了女兒。
這個場面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風聲從他們之間呼嘯而過。靜默良久,左學軍拍拍女兒的背:“來,你上車等著,爸爸先幫他們把車拖出來。”
他們帶了工具,而且顯然有著應付這種情況的豐富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