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上古時期的傳說,其中提到有一條河,若用科學的語言來講,它是一種密度比其他一切物質都小的液體,所以就算是一片羽毛落上去,也會觸之即沉,人掉進去,自然更無浮起的可能。
這條河就叫作——
弱水。
在這個世界上,雖然許多人都會反覆說起‘弱水三千,終有一瓢’,然而其實許多人都並不真正明白這句話到底典故何在。
而因為看過那則故事,在我初初明白愛情是什麼的時候,就已經完全理解了它的含義。
如果人人取到的情感歸宿是一泓弱水,那麼,也無怪乎會從此一沉到底,萬劫不復了。
雋銘……”
她的眼前,晶亮迷茫的淚光輕顫交錯,世界迅速地重又模糊起來,帶著他的影子驟然退遠,彷彿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站在空濛欲雨的天地間,舉目茫茫,只看得見自己的一片真心——
“雋銘,我已為你萬劫不復,只要有你在,這一生裡,任何些微點滴,於我都是至上的幸福,因此,請你為我保重,你就是我的幸福,請你為我,珍愛護衛他……”
兩個人的婚誓立罷,大廳裡響起了掌聲,夾雜著觀禮客們衷心感羨的長長一片“噢……”牧師微笑頷首,示意新郎,可以親吻他的新娘了。
凜雋銘立即伸一臂摟住秋宛瞳的纖腰,另一隻手輕柔地托起她的下巴,她便順從地仰首,迎住他傾俯而下的唇。他的唇舌炙熱如焚,隱忍在心裡的焦烈的渴求,一啟口便洩漏無遺,彷彿她的櫻唇,他已守唸了一世,只在如今才初初吻到。
他那隻原先托住她下巴的手,緩緩滑過她修長的脖子,落在她的背上,他就完全變成了將她緊緊懷抱的姿勢,那種捧在心口百般呵護的深情。
末了,他的唇輕輕放開她的,悄悄滑到她耳邊,一句囈語般的呢喃便從她的耳畔一直癢癢地吹進了心窩——
“宛兒,怎麼不看看我給你的結婚禮物?”
凜雋銘的提醒使秋宛瞳恍悟過來。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再抬眼看了看他。他鼓勵而急切的目光勾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她低頭啟開盒蓋,盒子裡的內容便歷歷呈於眼前——
好像有一道超強電流突然徑貫動脈,秋宛瞳的心臟頓時狂跳如同鼓擂。過激的心跳彷彿在這一剎之間就把所有的血液都泵壓而出,而它自己,則突然之間就沉淪在了生死線上!
她啪的一下把盒蓋重新關上,捏緊它的雙手指骨青白,過度用力使得她暈眩戰慄,而就是這樣的死死守護,好像也仍令她覺得遠遠不夠,不夠安全,好像此時此刻,任何一個別人對這個盒子的一眼窺探,都能令她萬箭穿心,零落成泥!
秋宛瞳的激烈反應好像有些出乎凜雋銘意料之外,但錯愕的神情也不過在臉上飛快一閃,他馬上就自覺瞭然,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望她安心。
接下來還有一系列活動,在晚宴開始之前,他們還要在附近拍一些外景照,而晚宴之後,將有大型的舞會。
從拍照到晚宴,一直有人緊隨左右,秋宛瞳始終等不到能同自己的新郎單獨說話的機會。她坐立不安度秒如年地好容易熬到舞會,第一支舞只屬於新人,空曠的舞池裡,不必擔心近旁有耳,她才得以伏在他耳邊,悄然說出心裡那憋了一整個下午的話。
“雋銘,你怎麼……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
凜雋銘再度微愕,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她指的是那件結婚禮物。
他忍不住憐愛地笑了:“小東西,真嚇壞你了?剛才給你的時候就見你臉色不對。”
秋宛瞳的一隻手正被他握著,她便用一隻指甲輕輕劃了一下他的掌心:“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那兩件東西,你不應該讓我知道,你不應該讓任何人有一丁點的可能找得到!那是你的身家性命啊,你知不知道?”
凜雋銘稍微調整了一下臉部的角度,使自己正面著她。他低下頭,抵住她的額,迫近地閃在她眼前的這雙眼睛,黑黝黝浩如煙海。
而他低低的聲音裡,洋溢著一種任己沉溺的深情:“宛兒,那是我對你發的誓啊!幻極冰庫的敲門磚,那是能夠直取我性命的最關鍵證據;丹寧士銀行的賬號和密碼,那是在法庭上只能列於來源不明、同時也足夠你一生衣食無憂的財富。宛兒,若我但有一分一毫膽敢負你,你可以用前者殺死我,用後者來讓自己繼續幸福。”
秋宛瞳的眼淚已經快要掉下來:“不,雋銘!這個誓我不要你發!若有一天你要負我,那你就負我好了,這兩件東西……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