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痛得彷彿用針在扎一樣難受。趙豔平這個時候明擺著是要和他找事情。要鬧下去,他覺得自己抵擋不住,有一種特別想馬上逃跑的感覺,對,就是逃跑,只要遠離現在這個充滿了怨恨的家,毫無生氣的家,遠離眼前這個又要鬧半宿的怒氣衝衝幽怨無比的女人就行了!
“朱大常,今天晚上不是你找我麻煩的話,爸爸會從家裡出去嗎?這麼晚了。他還要去寫旅館,你擔心過他一丁點嗎?”
說到這裡,趙豔平的眼淚湧出來的更多了。
朱大常一見這陣勢,知道再鬧下去不會有結果的,女人要和你鬧。她是無道理可講的。她要的,就是把心中的怒火散發掉。她需要的,就是等著男人去將他一把攬在懷裡,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說別哭了寶貝,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不管以後還會不會,但這是最有效的方法,除此之外,你和她們講理是講不通的。
但是朱大常今天晚上就是不想將屁股移過去,將梨花帶雨的趙豔平攬在懷裡,他沒有一點兒心情,他現在只想出去,找個理由出門去,他需要酒精,需要朋友的寬慰,需要有人聽他訴說這壓制在心裡的一切!
正想著需要朋友,手機就響了,彷彿能夠感應到他的想法一樣。
拿起一看,原來是好友寧勇打來的:
“大常,在哪裡呢,出來喝夜啤酒吧,我出差剛回來,還沒吃晚上,出來,陪我吃燒烤,咱哥倆有幾天沒在一起了呢。”
“好好,馬上出來,你在哪裡……哦,還是吳三胖燒烤店啊,馬上,你點好菜等著,我這就來——”
朱大常覺得救星降臨了,他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對眼淚汪汪的趙豔平說:
“豔平,你早點休息吧,別哭了,寧勇叫我出去一下,我得走了,你早點睡,別等我。”
說完,抬腿就走,彷彿走遲了就會有誰將他拉住,他就再也走不掉一樣。
“怦——”門關上了,人走了,屋子裡只剩下了趙豔平一個人。
雖然是夏季,雖然屋子裡電視雖然放著,但是這屋子卻如地窖一般的寒冷,如荒野一般的寂寞。
這一切,都緣自於朱大常的離開,趙豔平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的離開!
鬧歸鬧,但是趙豔平一點兒也不希望朱大常離開,這個城市,她沒有一個親戚,這個城市,朱大常就是他的一切!她忽然覺得,不管朱大常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都會跟著她,只要跟著他,她便有了家,她便有了根基,她便不會落那些人的嘴裡被人家嚼,朱大常,那就是她後半生最溫暖的懷抱和依靠啊!
趙豔平突然哇得一聲大哭了起來,淚如泉湧,哭聲震天,她要將她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來,只有哭出來了,她的心才不會被撐破,怨恨才不會將她活活地糾纏死。
哭完了,心裡又漸漸騰起一團火來,那火愈燒愈烈,再不澆滅的話,熊熊的火焰會吞沒了她!
不行,我得叫他回來!朱大常,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你回來!哭了一陣,趙豔平擦乾眼淚,抬起頭,咬了咬嘴唇,狠狠地想。
“你不回來,我便和你沒完!”
想到這裡,她拿出手機,給朱大常撥了過去,靜靜地聽著電話裡的聲音……
☆、73、猜猜我是誰
(某紫很知足,灰常感謝親們的支援!本週編輯推薦榜,一如既往地支援喲……)
朱大常和寧勇剛把菜點好讓師傅烤著,啤酒倒上還沒有開杯,電話就響了。
寧勇抬起頭,假裝看遠處,內心裡卻是嘆了一口氣:朱大常,瞧你現在混成啥樣了啊。
朱大常看了一眼寧勇,有些喪氣,想不接,但是電話不依不饒地響著,上面顯示著趙豔平的名字。他知道,這個電話不接是不可能的,走的時候趙豔平就是一淚人,他沒有進行常規安慰就出來了,現在再不接電話,弄不好天都會垮下來的。
他現在真有些害怕趙豔平生氣了。以前她偶爾發發氣,嘟著嘴巴,將背對著他,等著他去哄,他覺得那時候她是那樣的可愛,於是常常依了她,一生氣就去哄;但是今天他覺得她一點兒都不可愛了,不但不可愛,反而是有些讓人討厭和憤怒了。
“喂,別鬧了好不好?豔平,我不是說了嗎?我和寧勇在外面吃燒烤,他出差今天才回來,我陪陪他……”
朱大常儘量用一種息事寧人的口吻說話。
現在若倆人在電話裡吵起來,一時半會兒是消停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