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在擦拭藥膏,而他依舊在擦拭頭髮,房間裡安靜極了,沒有任何的聲音。
窗戶是緊閉的,空氣的流動也變緩慢了,一種難以述說的曖昧在生成,越來越沉,越來越厚,梁之郴感到從未有過的燥熱,就這麼佈滿全身,他的手緊緊得捏住,唯恐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此時,門被推開,方剛尷尬地站在門口,清咳聲,“之郴,大家都來了,去外面吃晚飯。”
等倆人來到餐廳,桌上已經坐滿了人。餐桌是圓形的紅木桌,中間坐著梁之郴的爺爺奶奶,沿著爺爺奶奶的下手依次坐著兩對對夫妻,還有一雙年輕的男女。
“爺爺,奶奶,爸,媽,叔叔,嬸嬸。”梁之郴挨著順序叫。
“大哥,堂哥。”女子和男子打著招呼。
果然是中秋之夜,一家團聚。看著眾多的人,楊辛硬著頭皮隨著他喊,“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叫完一通後,心裡還是不自在的。
梁爺爺掃了他倆一眼,放下手裡的筷子,“我有說叫他們吃飯嗎?”
方剛則站在旁邊解釋,“首長,今天是中秋節,您看今天的月亮很圓,該是一家團聚的日子。看在之郴千里迢迢來看您的孝心上,什麼氣都等吃完飯再發吧!”
梁爺爺掃了眼桌子,“開飯。”
此時梁母笑著對兒子說:“之郴,坐下來吃。”
梁之郴也就厚著臉皮坐下來,楊辛同時訕訕地坐下來,心裡還在回味梁母說話的聲音,溫柔可人,哪裡像是五十多歲的婦人,說是她的姐妹也不為過。面部的肌膚更是保養得當,沒有一絲皺紋。而且人家坐在那,自有一種嫻靜高貴的氣質,一看就是出自名門世家,就連吃飯的舉止也文雅之極。
楊辛總算是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名門貴族,那絕不是個簡單的稱呼,也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養成的。
她眼睛就這麼直直地瞅著梁母,滿心盡是羨慕,做女人能做成這般,才不枉費生為女兒身。
直到梁之郴夾了塊桂花年糕給她碗裡,她才記得該吃東西了。桂花糕入口,軟綿清甜,還有粘稠感,總之是回味無窮。
不過這麼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竟沒有人說話,倒是真奇怪。楊辛平常在家,最喜歡吃飯的時候和母親閒聊,邊說邊吃,胃口也好。
良久,梁爺爺發話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今天吃完飯,把家規定定,做不到的,以後就別說是我梁家人。”
大家都悶聲不吭氣,一餐飯是吃的悄無聲息。
飯畢,一大家人圍坐在那,當然正中央的絕對是一家之主樑爺爺。
他清清嗓子,“今天是中秋節,本來不想說掃興的話,可有些話不吐不快,非逼的我今天說了。我先總結一下,大家近段時間的表現。老大在安西省主持工作,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至少沒人在我面前打他的小報告,不像去年,還有些做的不盡人意的地方,別人反應他沒顧及到部分群眾的利益。
老二在公安部主持工作,只能說是差強人意,今年出了幾個大案,在全國造成了很壞的影響,雖說後面及時偵破了,可以後還是得加強公安隊伍的建設,防患於未然。
至於小輩,之樺考上了博士,女孩子能讀書讀到這,是給我們家掙面子了。之從在國外經商,據說掙了不少,反正能獨當一面,我也很安慰。
最後要說說之郴,你是家裡的長子長孫,全家的希望都寄託在你,你現在是當了個副市長,按照家裡給你設計的路線,規規矩矩走下來,應該會是強過你父輩的,也許能超過我也不一定。
可是你要明白一條,男子漢要立業得先安家,安家是基礎,你基礎不打好,怎麼能立業?你聽爺爺的話,和黨妮結婚,保你一輩子順順利利。至於你帶來的姑娘,對不住,不是你不好,只是你不適合之塵郴。”
梁爺爺每說一句話,楊辛的心就跳得更快了。省長,部長,市長,那梁爺爺得多大的官,他們家到底是什麼組合?她簡直難以想象。只是身體的溫度卻不停地下降,手心腳底直冒冷汗。
就在她恍神的時候,手已被梁之郴牢牢地握住,他的手溫熱乾燥,那適宜的體溫就慢慢地傳遞到她全身,心漸漸也安穩了。
“爺爺,我記得小時候,您跟我講過許多偉人的故事。不管是秦始皇,還是唐太宗,還有咱們的開國領袖毛主席。他們哪一個不是白手起家,哪一個是倚靠一段姻緣來成就事業的?
我當然沒有資格和他們相提並論,只是他們讓我從小明白一個道理,男人要成就事業靠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