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動,從此不可自拔。
雨師曈看到那一段時,並不太懂那位將門千金怎麼會驀地就怦然心動了。
但現在她遠遠的隔著卷宗和書案看過去,明明西齊蹙眉專注的神色裡寫滿了不樂意,明明這個文氣十足的環境跟他一點都不協調,她卻看得有些怔了,許久沒有移開眼。
“……你就這麼喜歡西齊啊?”
昨晚解喬的話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來。就像陽光下突然被攤開的卷宗,一下子便揚起了紛亂的細密塵埃。
喜歡……麼?
西齊終於從卷宗裡抬起了頭,直直對上雨師曈的目光,看了片刻:“你是不是餓了?”
“…………呃……嗯。”
作者有話要說:
☆、【渡河(一)】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某人“餓了”,西齊便有了名正言順收工離開森羅殿的理由,跟閻羅王打過招呼,帶著雨師曈去了仙鬼樓。
這個時候吃午飯還稍稍嫌早,但在剛才慌亂的狀態下,雨師曈也想不出更好的藉口來。
仙鬼樓裡客人不多,坐到二樓臨窗的位子上,外面的街景便一覽無遺。雨師曈跟西齊面對面坐著,又不敢跟他直直對著,只好一直扭頭朝外看風景做掩飾。
兩相無語的坐了片刻,外面的街上由遠而近傳來人聲喧鬧,雨師曈探頭去看。
“哇——!”
上來佈菜的夥計就聽見雨師曈驚歎無比的這麼哇了一聲,然後保持張嘴驚歎的樣子就再沒了下文,也過來往外看去。
窗外正是城中主街,此時正有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經過。鮮衣怒馬,車鸞華蓋,聲勢十分浩大,路上行人紛紛迴避旁觀。
怪不得雨師曈只哇了一聲——這隊儀仗之華麗風騷,確實不太好用三言兩語來形容。
雨師曈沒在地府見過如此場面,只顧著睜大眼睛對那隊華麗儀仗目不暇接,西齊卻只朝那儀仗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拿過茶壺倒茶喝,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夥計看出去時最前面那輛車鸞剛剛過去,瞧不見乘車的是誰,不過還是看到了那輛車乃是五駕。
地府之中,唯有最高執掌者地藏王可以享受車鸞六駕的儀仗,而五駕者,則唯有居於其下的十殿閻羅十位府君了。
這時又一輛華麗車鸞經過窗前,這一輛相較最前面那輛稍小一些,但卻更加華美精緻,周圍美婢簇擁,車鸞前還垂著一層薄紗——是女眷乘的車鸞。
透過薄紗只能模糊看到裡面端坐著一個滿頭珠翠華服裹身的女子,姿態妍麗,雖然看不清容貌,卻依然能讓人感覺到她高貴端方不容冒犯的姿態。
雨師曈忍不住道:“裡面坐的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夥計笑道:“自然是的。阿曈姑娘頭一次來地府,還沒見過。這是平等王攜夫人回地府的儀仗,每年鬼月平等王回來都是如此陣勢。”
“平等王?”
“就是司掌第九殿的閻君。”
陰曹地府十殿閻君中,第九殿的平等王便是司掌地府最大地獄——阿鼻大地獄的那一位。若論實權,十位閻君用交椅來排行,閻羅王自然是坐第一把交椅,而平等王則是當仁不讓坐第二把交椅的。
只是阿鼻大地獄中事務繁重,平等王乾脆連家宅都安在地獄之中,一年到頭也只是在鬼月清閒的時候回地府暫居些時日,久而久之,僅位居閻羅王之下的堂堂平等王每年回地府反而像是來地府做客的。
“平等王權重位尊,是以每次回來都排場甚大,人盡皆知。”
西齊喝完一杯茶水,抬眼再去看那還沒走完的儀仗,冷冷哼了一聲。
說得眉飛色舞的夥計不明所以的頓了頓,不確定西齊是不是嫌他鴰噪,想了想還是謹慎起見的遁了。
雨師曈跟那位平等王素昧平生,料想以後也不會有所交集,等儀仗過去熱鬧看完,嘖嘖回味了一會兒剛才看到的大排場,也就拋到腦後去了。
。
吃完飯出來才正是午休飯點,店裡街上都熱鬧無比,而且今日已入鬼月,地府妖魔鬼怪劇增,行走城中的陰吏鬼差們便看到了些不大常見的“景觀”。
比如——
“啊——!西,西齊!”
“大街上別喊這麼大聲。”
“地底下有妖怪抓我的腳……”
“別拽著我袖子……你咬我作甚?!”
“不不不是我咬的啊……啊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