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寡淡許多,沒想到反而變有趣了。”
珩胥這陣子除了公務,其餘的心思基本都在翊姍身上,沒太留意過其他人:“他們最近在搞什麼?”
畢池看著無申無丘過去的方向,攏袖挑眉:“這個嘛……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倒追(三)】
後殿庭院的亭子裡,無申無丘和雨師曈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擺著那幾本天仙配白蛇傳梁祝以及田螺姑娘。
無丘像個檢查作業的夫子一樣:“這幾本書你也看完了,有什麼感想麼?”
雨師曈想了想:“很感動。”
“……就這樣?”
“嗯。”
無丘無力的看著雨師曈一臉認真的單純神色,又安慰自己,不能要求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看完幾本故事書就立刻能變成個情場高手,那樣是他在犯罪。
於是他還是親自出馬,一本本拎起桌上的書冊做篩選。
“天仙配,唔,你是仙,他卻不是凡,不合用……梁祝,嘖,女扮男裝做同窗,不行……這個白蛇傳麼,蛇精報恩,斷橋借傘……”
無丘的聲音在“傘”字上突然頓住了,抬頭就見無申已經十分默契的亮了眼睛,拿著那本白蛇傳往大腿上一拍:“就它了!”
過了兩日,轉生殿的門口,無丘像個送孩子上考場的老媽子一樣,事無鉅細的唸叨:“阿曈啊,這次是針對你特長只有你能用的招數了,你可千萬珍惜,最好一蹴而就直接到位,機會可就這一次啊。”
說著刷的從背後抽出一把油紙傘來:“你就等著西齊快要從森羅殿出來的時候降雨,等他被雨堵在門口時你去送傘,到時候兩人共撐一傘雨中漫步,此種情境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也能讓感情突飛猛進,一點難度都沒有。”
雨師曈乖乖點著頭,又看那把傘:“可是我未得神職,更不能擅自在地府降雨,這樣……”
無申在旁邊安撫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找閻羅君商量過了,閻羅君說地府不曾下過雨,偶爾賞一回雨景也很不錯,已經通報了天庭和地藏王,只要你別降下暴雨淹了地府就沒事。”
雨師曈有些愣:“你們還去找了閻羅君?”那不是閻羅王也知道她在追西齊了?而且……好像還持樂見其成的支援態度?
畢池跟在旁邊看熱鬧,這時拿過無丘手裡的傘撐開看了看,搖頭道:“你這把傘,大得就算西齊和阿曈一個人走一邊中間還能空出位子塞下個我,能有什麼用?”
說著把傘扔到一邊,手裡忽的變出另一把來,遞給雨師曈。
無丘看著雨師曈把傘撐開,小得堪堪只能把她自己遮住,抽著嘴角佩服道:“畢判官,你果然隱藏得很深。”
畢池謙虛的受了,回頭往前殿那邊望了望,對雨師曈笑道:“珩胥君說祝你成功。”
“……”
雨師曈揣著傘要跨出門檻時,無申一邊揮手送別一邊補充:“阿曈啊,森羅殿的三位判官說地府難得下回雨,可能大家都會出來賞雨景,所以他們把森羅殿出來的那段路稍稍戒嚴了,不會有什麼閒雜人等打擾。你放心的去吧。”
“……”
雨師曈默默的,又摸了摸懷裡剛才在後殿翊姍塞給她的香囊。
“這是用我們神霄玉府的仙藥製成的香囊,帶在身上舒神靜心幽香襲人,你應該用得上,嘿嘿。”
是不是除了西齊,大家都知道她在追西齊了啊……
。
地府裡沒什麼風吹雨打,一直是平和安穩的天氣。這一天,向來只有霧氣繚繞的空中卻漸漸湧起了雲煙,城中各處屋角窗下,擠滿了翹首以待的人頭。
沒一會兒沁涼的水滴便裹在風裡,由疏到密,由緩到急,如細密的絲線落了下來。不曾下過雨的地府,不多時便籠罩在一片煙雨濛濛中,像是一幅原本筆觸精細剛勁的畫,潤了水開了暈,模糊出淺淡柔和的水墨氣息。
西齊正要離開森羅殿,走到廊下只覺溼氣撲面土腥濃重,才發覺居然下了雨,左右四顧一個人影都沒有,不知是不是都躲雨去了,不由疑惑的朝門口走去。
大門內外守衛也好路人也好,都像被這場不知打哪來的雨水給洗掉了似的,蹤影全無。西齊在門口站了一時,看入如煙如霧的雨中。
七月雖是鬼月,卻也是綠柳新蟬繁花滿城的時節,西齊去凡間值差都是黃昏時入夜後,倒是從不知道天光朗朗下的初夏景色,浸潤到了雨水裡,會是這般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