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想的,腦子也是這樣只配她的四肢的。“映冉,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嗎?離開A市,去任何地方。”她圈住映冉的一雙手格外用力,真怕秋風一個不小心,映冉就會不見了蹤影。
“你在逃避。”他沒有想象中的柔情似水願意跟她天涯海角,反而出言輕輕的責備她的懦弱。“傾城,有我在,別怕可以嗎?”
如果有一天警方逮捕了我,你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對我說“傾城別怕,有我在”這句話嗎?
“難道我不可以逃避嗎?發生這麼多事,為什麼我就該堅強面對?”
她這話問到點子上了。讓映冉也無話可說。他會意了她的意思,他知道她是指那莫名失去的那個孩子,還有她再也不能……這應該是她的癥結所在。
是啊,她需要的或許不是這場隆重的婚禮,她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最最簡單的最最溫暖的懷抱而已。但是傾城,你想要的,為什麼我卻覺得給你給的那麼吃力?我明明那麼愛你,卻為何總覺得力不從心?
李家。
還能一家人坐在同一間屋子裡說話,算不算已經是萬幸了?儘管他們已經傷痕累累。
李木森實在不能忍受即使在醫院裡,也會有記者騷擾的生活。於是就在今天中午他獨自開著車決定出院,即使再不堪,他相信家仍是他目前可以避風的地方。
洪欣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至少她頭上纏著的厚厚一層紗布說明了這一點。
李安璐將一杯水和手心裡的藥片遞給洪欣,然後坐到她身邊說道,“媽快吃藥吧,消炎的。”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德行?”李木森在對面的沙發上,一手撐在額上煩躁的問。另一手不停的按捺著太陽穴。他記憶裡,洪欣可壓根就是不可能吃虧的人。想想能讓洪欣負傷的,該是怎樣一個狠角色。當然,除了她自己意外擦傷。
洪欣瞪了李木森一眼,突然拔高了音量,“李木森。我洪欣是上輩子欠你李家還是怎樣?你們李家的賤人活著跟我作對,死了還陰魂不散的纏著我,是不是非逼著我挖了她們的墳讓她們曝屍荒野你才高興?”
聞言。李木森的臉色一黑再黑,洪欣這話不難判斷,想她這傷勢定是跟姓沈的那丫頭有關!
“你見過沈傾城?她去找你了?”
“對,我是見到她了,我不止見了她。我還見了蕭眉那個賤人了。還有你李木森,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賤骨頭。蕭眉那賤人死了那麼久你還念念不忘,居然還敢帶著祭品去她墳前拜祭,你存心不想讓我過是不是?是不是!”她一個起身憤怒的摔爛手裡的玻璃杯子,眼光裡陣陣利劍射向李木森,恨不得一個眼神就能將他碎屍萬段一樣,就連那清脆的破碎聲彷彿也在叫囂著李木森如何薄情寡義。
李木森只感覺一股血液直奔腦門,像是要炸開他的身體一樣難以忍受,哪裡還有精力去問洪欣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去祭拜蕭眉的事情的。這女人已實在叫他忍無可忍,她受夠了這女人的脾氣和她口口聲聲的“賤人”!他為了她拋棄了蕭眉母女,難道這還不夠表明他多在意她嗎?真是不識好歹!
“閉嘴!”李木森突然起身,一個箭步躍過來伸手就擰住了洪欣的脖子,輕而易舉的像是一隻鷹爪抓住雞脖子一樣,速度之快甚至讓洪欣直至快不能呼吸時才反應過來,“你。。。。。。你想。。。。。。掐死我。。。。。。李木森,你敢……”
“掐死你也不解我的恨!”李木森怒紅的一雙眼眸,彷彿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看洪欣瞪著眼球伸長舌頭躺在地上的死相。那種瘋狂的滋味變態的快感重又控制住了他的神經脈絡,就像兩年前的那個秋天,海邊,絲柔。。。。。。
“夠了!你們想窩裡反,便宜了沈傾城嗎?”李安璐突然咆哮著起身,氣喘吁吁的瞪著眼前的李木森和洪欣!
她的父母哎,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在她面前上演赤裸裸的互相殘殺?
這時李木森像是突然觸電一般的鬆開手,他彷彿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怎樣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居然想掐死洪欣!這簡直荒謬,也不可以!
險些喪命的洪欣不但不躲得遠遠的,反而在稍稍緩解以後咆哮著就朝李木森撲了上來。“李木森你敢害我,我要殺了你,我要先殺了你……”
夠了真的夠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李安璐敢覺自己早晚會死在他們手上。
“住手,住手!”她上前本想拉開洪欣的,但是卻被撕扯著的洪欣一把推倒在地。天不垂簾,李安璐的後腰因此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沙發的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