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有些慵懶,但那一天的李雲清卻特別的有活力。她戴了頂能遮得住她大半身的花邊帽,長著一條淡綠色的裙子,看上去依舊光鮮亮麗,對於過路人投來的毫不掩飾的讚美的目光,還是讓我的虛榮心那麼小小地膨脹了一會。
她把一大盒香酥蝦放到我手裡,滿眼的慈愛之光。
想著她在這麼大熱天裡就為了給我送吃的來,我還是狠實地感動了一番。不想讓她被太陽過多的摧殘,所以草草地聊了兩句我便就讓她走了。
可是,我剛走到校門口,就被路人震天撼地的驚叫聲嚇得頓住了腳步,心臟頓時漏了半拍,轉身而過,一輛火箭般速度的車輛從我面前一閃而過,但汽車尾部的那一串數字還是絲毫不差的引入了我的眼簾。再看看此時正躺在地上掙扎著要起身的李雲清,頓時知道了心痛的感覺是什麼?
很快120趕來了,及時地將我媽送進醫院之後,就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好在車輛向他襲擊過來時方向迅速改變了,只是還是讓她被後視鏡打到在地上。所幸除了右腿骨折之外,其它地方並無大礙。我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了下來。
“媽,疼嗎?”我不敢觸碰她那隻受傷的腿,卻能感覺得到它已經在疼得發顫。
我媽對著我擠出一抹蒼白卻迷人的微笑,“受傷的是我,你的臉怎麼比我還白呢,放心吧,你媽我耐摔得很,不疼。”
愛情,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唯一(5)——感悟
我輕輕抱住了她,“媽,我沒有恨過你,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只是母女之間難免有摩擦,每一次跟你吵架之後,我心裡也不好受。”
雖然我媽交代了不讓我告訴其他人,不想讓他們擔心,但是我還是悄悄出去撥通了我爸爸的電話,告訴了我媽被車撞了的事情,可是他聽到我媽並無大恙後說出來的那句話,差點氣得我吐血,他特省事的說,“沒大礙就好,我還忙著呢,就不來看她了。”
然後很有先見之明的不給我訓他的機會就結束通話了手機,讓我對著電話一陣幹火。
回過頭看了一眼此時正一臉平靜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發呆的她,我眼眶微微泛著酸意。
我媽很耐病,如果是什麼小跌小傷,你就是打死她也不願意來醫院,所以她每次進醫院肯定就是傷得不輕了。她來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在我的印象中卻沒有一次是我爸陪在她身邊的。
三年前,她手臂上莫名的長了一個瘤,到醫院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手術,要不是我恰好放學遇上了她陪著她一起來,她肯定又要一個人冰冷的躺在手術床上了。
當著她的面,我不敢直接評判我爸即使休假回家都不陪同她一起來,我怕她更傷心。可是當我私下裡跟我爸爸說起時,她卻一點愧疚都沒有,反而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她說不用我陪她去嘛!”
那時候,我不知道是應該說他薄情,還是應該說他不懂女人。只是從那時候起,我對我媽更多了一份心疼。
等我去買了一些必備品回來時,梁故晏已經前來報到了,他發揮自己的職業優勢,細心地為我媽檢查著。他單腿跪在地上,把我媽那隻受傷的腳輕輕放在了他的另一隻腳上,輕輕挽起了她的打底、褲,一點一點揉nīe著她的傷處,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只要她稍稍一皺眉就立刻放輕了力道或停了下來,等待著她適應過來。
看到一直站在門口靜觀的我,兩個人臉上都有一絲尷尬。
到時我顯得毫不拘謹,“梁叔叔,我媽我就交給你了,她最擔心的就是我的學習,所以我就回學校好好學習奮進去了,一切就拜託你了。”
他微笑著對著我點點頭,然後我對著有些詫異地望著我的李雲清做了個鬼臉便匆匆離開了病房。
靠在醫院過道冰涼的牆壁上,我心裡開始打起了仗。我也是個女人,摒除掉我跟李雲清的母女關係,作為女性同胞,我無疑是支援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的。找一個會心疼自己的人,一輩子不會走得那麼累。李雲清過得有多辛苦我一直都知道。面對寡言少語,不懂體貼是何物的林之恒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原本一點點冷下去的心就在遇到梁故晏的時候復活了,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我無疑也是對此感到幸福的。
可是我答應過木非的話還在耳邊迴響,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那麼一天,我的愛情會跟親情扯上那麼大關係,甚至到了你存我亡的地步。
對面那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在一位同樣滿頭白髮的老爺爺的攙扶下迎面走來,老奶奶佈滿皺紋的臉上有病痛的不適,更多的卻是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