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不再言語,拉了門,走了出去。
“司徒如風,那書閣,不能擅闖。”
如風笑笑,沒有回頭,“有禁令?”
蒼山也跟著笑了,半閉的眼裡,卻有亮光閃過,“怕你受傷。”
如風頓了頓,沒有再說話,離開了。
蒼山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明,他才又躺了下去。
如風回到屋子,卻也沒睡成,原因無他,一個只著單衣的男子,呆呆的站在門口,雙眼紅透。
直到如風站在面前,疑惑的盯著他,“你不是去睡了嗎,怎麼在這?”
司徒棲梧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著她,似乎還沒有從夢中醒來。
“棲梧,你怎麼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司徒棲梧雙臂一張就要抱過來,如風雙手一擋,他便身形微晃著往後倒去。
如風連忙伸手將他扶住,只覺得入手之處,冰寒刺骨,不由得又急又氣,“你這人怎麼三更半夜四處亂晃,大冬天的你穿這麼一件薄薄的衣服,你當你是神人啊!”
棲梧的嘴唇凍得發青,想要說什麼,卻是半天沒有說出來。
如風扶著他往屋裡走,他卻趁勢抱住了她,將頭埋在她頸肩處,一動不動。
“哎,你怎麼了,棲梧。”感覺到肩頭的重量,如風推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
司徒棲梧不吭聲,只抱著她不鬆手,那身上的涼意,便透過衣服浸了過來。
如風還要再說,卻感覺到了這冰寒之中,頸窩處的濡溼,還有那簡短的抽氣聲。心底一聲暗歎,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雙手,無力的放在身體兩側。
“我以為,你走了。”良久之後,他說。
“其實,我沒有哭。”他還紅著眼眶,卻在努力微笑。
“嗯!”如風應了一聲。
司徒棲梧卻在此刻,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世間女子都不會喜歡男人的眼淚,我以後,不會再哭了。剛才,我被嚇到了,我以為你不告而別,深夜裡偷偷的走了。”
“我沒有。”
“我做夢夢到了,幸好,是假的。”
如風沉默不語,其實如果不是蒼山長老最後的話,她是打算趁他不在,深夜離開的。她擔不起他的深情期待,便只能不告而別,此後天高海闊,他自然會有淡忘的一天。
司徒棲梧固執的望著她,雙手,卻越拉越緊。
如風低下頭,將手,從他雙掌中抽出,“我會記得,和你說再見。”
此後幾日,如風一直呆在書閣,這一次,蒼山沒有再故意拖延時間,或許是如風那夜開門見山的談話打動了他,也或許,是他明瞭如風於司徒棲梧的無意。他將閣中藏書目錄給瞭如風,任她浸淫其中。
如風早上吃了飯就進去,中午,司徒棲梧將飯做好後就放在門口,等她來取。有時候,她忘了時間,他便不停的敲門,直到如風實在受不了,衝出來開門,他才肯善罷甘休,根本無視如風憤怒的眼神,他咧嘴笑得燦爛,“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對著這張笑臉,有氣發不出,如風就只好兩個字打發了他,將飯端進去,然後,關門。
“快點吃,我等會要來收碗。”
裡面沒有聲響,他便繼續敲門,“半個小時之後我來取。”
如風無奈,只得乖乖的在他規定的時間內,吃完了晚飯。
幾日下來,如風雖然還是專心的看書,卻保證了每日三餐的規律性。
如風將相關的書重新梳理了一遍,確實再無其他資訊。
這一日,她踏上了二樓,二樓空空蕩蕩的,除了屋子正中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外,再無其他。
如風走近,桌上擺著些占卜之物,頗有滄桑神秘之感。
隨意拿起來看看,又丟回桌上,“人的命運,朝夕萬變,又有什麼定數可言!”
再看四周,卻沒有發現通往三樓的樓梯,她皺著眉頭,再一次仔細的打量起四周牆壁來。
想起電視裡面看的那些機關什麼的,如風趴在牆壁上敲了一圈,也沒聽出空響來。她撇撇嘴,“電視裡不是都這樣演的嗎,機關什麼的不是敲敲就出來了?”她甩甩手,手都敲痛了也沒聽出什麼異常。
視線一轉,盯向桌上占卜用的龜殼,這屋子實在是太空了,令人想要找個秘道出來都很難啊!
再次走回桌邊,她敲敲桌子,又蹲下去,在桌子底也四處檢查了一番,確實是一張普通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