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書信,是要個月,去司徒家本宅。
“二哥,你等我!”良久之後,渾身無力的倚在他懷裡,輕聲道。
“嗯!”他還喘著氣,努力的壓抑著翻滾情潮。
如風摟緊了他,聽著他怦怦心跳聲。二哥,等我回來,但願真有上天庇佑,解除你痛苦。
你是誰
細雨綿綿,如風站在寧遠家樓下,想不到,再一次來到他的家,是這樣的境地。
她抬起頭,看著三樓陽臺上,爬山虎已經長得鬱鬱蔥蔥,順著欄杆爬到了牆上。
眼神微微恍惚,似乎能看到她蹲在陽臺上正努力的將新買回來的植物移植到花壇裡,寧遠一手幫她攏著長髮,溫柔而寵溺的看著她忙乎,另一手,拿著紙巾不時的幫她拭汗。
那個花壇裡所有的花,都是她選的,她親手種的,原本她以為她可以陪著它們花開花落,葉生草長。
自失的一笑,她眨眨眼睛,收回所有飄遠的思緒。
不是遺憾,只不過觸景而思,有些感慨罷了。
“你來幹什麼?”一看見如風出現,隨風神情頓時有些緊張。目光向她身後看去,卻沒有見到別人,有些驚疑不定。
“不好意思,我想見一下寧遠,方便嗎?”
“寧遠?你見寧遠什麼?”隨風將她擋在門口,隨即又想到什麼,“我二哥下手那麼重,你還嫌不夠?”
如風垂下眼睛,“我跟他打過電話預約的,他說他在家。”
“你進來吧!”隨風還想說什麼,就聽見寧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撐著門,全身的力量都放在門把上。
隨風連忙跑過去扶住他,“你不躺在床上休息,起來幹什麼?”
寧遠輕輕的推開了她,艱難的扶著牆壁,“我和她有點事要談,麻煩你送兩杯水到書房。”
隨風站在原地,半響,才答道,“好!”
也不理如風,轉身就走了。
寧遠這才看向她,“你進來吧!”
如風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走路時略略不穩的姿勢,以及那張臉上慘不忍睹的青紫,悄然垂下了眼睛。
兩人安靜的坐著,直到隨風倒了水進來,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轉身走了。
房門掩上,如風才開了口,“還疼嗎?”
“你是誰?”與此同時,寧遠也問出了這一句話。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怔。
“你是誰?”片刻之後,寧遠再一次問道,目光幽深。“書房的隔音效果很好。”
如風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麼?”
寧遠的拳頭慢慢握緊,“之前我以為是報紙在捕風捉影,或者那是你家為你偽造的身份,但是,我看了記者招待會,也看了秋池的採訪,秋如風,原來真有其人。
“你,你到底是誰?”
如風抿嘴不語,寧遠猛地站起身來,茶杯被他帶起的衣角拖到地上,“砰!”的一聲脆響。
他死死的盯著如風,“你告訴我,你是誰?”
如風卻低下頭去,極輕極輕的回道,“寧遠哥哥,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寧遠身形一晃,單手撫住桌角,“她,去了哪裡?”
“天生心脈比別人少一竅,不能激烈運動,不能思慮過重,藥當飯一日三餐服用,每週進一次醫院檢察。醫生曾經斷言,活不起十歲。”如風低著頭,像說著別人的故事。
可是寧遠的臉,卻漸漸慘白,青紫色的傷痕下再不見半絲血色。
如風卻在這個時候走到了他身邊,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慢慢坐下,“你沒有錯!”
“我沒有錯?”寧遠抓著她的手,像是冰冷世界裡,唯一的溫度。
“是的,你沒有錯,因為她沒有資格來責怪你。”如風蹲□去,輕聲道,“對不起,這是我替她說的遲來的道歉。她的身體,根本不能承擔激烈的男女情愛,也永遠不可能成為某個孩子的母親,可是她卻為了擁有你的愛,自私的隱瞞了所有病情。所以,是她欠你在先,你負她在後,你不必自責。”
“寧遠,她已經死了,你跟她的一切,虧欠的,愧疚的,都忘了吧。從今往後,誰也不欠誰,你好好的過你的生活。我相信,這樣,對你們都好。”
寧遠沒有說話,可是握著她的手,力道卻越來越大。
如風望著他的眼睛,第一次,可以這樣坦然的正視,“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曾經愛你成痴的司徒如風,也已經永遠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