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她和你的那一段愛情,已經隨著她生命的結束而結束。”
她的生命,結束了?
寧遠這樣想著,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唯有握在掌心裡的溫度,在提醒著他那微弱的希望。
要說出口的話,異常艱難,“我失去的,不只是我的愛情,我還殺了我的愛人,對嗎?”
“……。”
“而司徒奇風,卻用另外的代價,喚回了他的愛人,對嗎?”
“……。”如風什麼也不能說,寧遠卻已經放開了她。
這一次,他終於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資格來和她談愛。
良久的沉默之後,寧遠的聲音,輕輕響起,“既然你替她說了一聲對不起,那麼我也想你替我告訴她一句話。”
“謝謝她曾經愛過我,如果重來一次,我知道了她的病情,那麼我會更加用力的去愛去珍惜。”
“寧遠,你?”如風苦笑,這又何必呢!
寧遠卻已經調轉了視線,“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如風將包裡一本筆記翻了出來,“我要一封信,以這個人的筆記,信的內容我也已經寫好了,你照抄便是。”
寧遠接了過來,匆匆掃了一遍,“你要幹什麼?”
如風看著他,並無隱瞞,“為了我,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不捨得,所以現在看能不能挽回。”
眼神裡,有了壓抑的沉痛,“你不捨得他,所以自己要去冒險?”他雖然不是司徒家的人,但是也對這個家庭有不淺的瞭解,司徒家本宅,若非得到認可的人,根本走不進去。
“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讓他一片心血付諸東流。現在,我只想問,你能幫我嗎?”
寧遠垂下眼去,任微微顫動的睫毛洩露了他的情緒,“我幫你。”
他嫉妒那個男人,嫉妒得全身發痛,可是,他卻已經沒有將這嫉妒說出口的資格。
不能再奢求她的愛,卻還能,盡力去完成她的心願。
太陽慢慢落下,坐到客廳裡的隨風,卻覺得本已經荒涼的心,近乎絕望。
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書房裡坐了一個下午,而身為他妻子的她,卻坐在門外,猜測著他們談話的內容,猜測著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女人的名字而心生幻想,或者,移情的擁抱。她孤獨的坐在這裡,任猜疑和痛苦瘋狂滋長,所有念想,寸寸成灰。
這算什麼,他們,又拿她當什麼?
“隨風,那個女人是誰?來找遠兒幹什麼?”寧遠媽媽也走出門來看了幾次,有些想不明白。可是心裡,卻是隱隱有些高興的,自從那件事情後,兒子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心冷情,夜夜宿在書房,像是把自已隔離起來一樣。
難得他現在居然肯和一個女人接近,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隨風搖搖頭,聲音粗嗄難辨,“我不知道。”
寧遠媽媽坐在她的身旁,安慰著,“別亂想,遠兒要是真和那女人有什麼,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到家裡來是不?”
“嗯!”隨風低低應道。
直到晚上十點過,寧遠才完成了那封信,站起身時,搖晃了一下。
如風連忙扶住,“你怎麼了?對不起,耽擱了你這麼長時間。”
寧遠勉強笑笑,“你越這樣說,我的心裡,越難過。”
如風低下頭去,“你身上的傷,也對不起。”二哥動手,也是因為她的原因。
看著她的頭頂,寧遠忽然伸長手臂擁緊了她;如風心中一驚,正要掙扎,便聽到了他發顫的聲音,“讓我抱一次吧,最後一次了。”
他的心臟近在咫尺,跳得飛快,可是他身上的顫慄,卻要比他的心跳,更讓人,難以拒絕。
如風停住了動作,任他抱著。
“風兒,別了,你要幸福!”他的雙手鬆開,然後,悄然滑落。
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放手了。
放手他的愛情,他這一生,唯一的愛情。
那,曾經是他二十幾年的生命中,唯一的溫度,卻被他親手掐滅,然後,永遠的失去了!
房門推開,客廳裡兩個女人都站了起來。
如風走了出去,隨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衝進了書房。
而寧遠媽媽卻掛著了笑容,“這位小姐,請問你如何稱呼?”
如風看著她,這個女人,才是一切悲劇的來源。寧遠,隨風,她,二哥,都是因為她,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