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來,佩珩都一一答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佩珩為皇太后說起了鄉下的趣事,故事說了一個又一個,她口齒伶俐,說得皇太后倒是聽進去了。
正說著,她見四下無人,插了一句:“那位老婆婆的瓢子丟了後,恰這個仙女撿到了,拿了後,四處尋了一番,便給了老婆婆的孩兒。”
皇太后聽了,先是微楞,後來意識到了什麼,只兩眼含淚,怔怔望著佩珩。
佩珩笑了笑,卻是仿若並沒說什麼,繼續順著開始講故事。
故事講完了,皇太后胃口也好起來,佩珩給皇太后夾菜,佩珩夾什麼,皇太后就吃什麼。
吃到最後,皇太后含淚望著佩珩,忽然哭了,拉住了佩珩的手,竟然將她抱在懷中:“佩珩,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姑娘,我這輩子都感念你的好!”
“皇太后說哪裡話,伺候下皇太后,原是她應該做的!”蕭杏花明白了皇太后話中意思,故意這麼笑著道。
從皇太后處逗留了約莫半日的功夫,佩珩在太后處繼續陪著,蕭杏花卻被皇上給召見了去。
“佩珩如今也已經十七歲了吧?”皇上坐在御書房裡,挑眉問道。
“是。”對於這個皇帝,蕭杏花已經無話可說,能不說就不說。
“也該是做親的時候了。”皇上手指頭輕輕敲打著御書桌,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蕭杏花頓時心驚肉跳。
“是該想著做親了,只是孩子爹如今不在跟前,總不能擅自做主。”
“說的也是,等戰庭回來,朕下個旨,看看把婚事辦了吧。”
蕭杏花越發詫異。
這什麼跟什麼?
什麼叫把婚事辦了?
誰和誰把婚事辦了??
皇上顯然是看出蕭杏花的疑惑,卻是道:“朕的六皇子,年紀倒是和佩珩相匹配。”
蕭杏花心中泛苦,面上卻是笑了笑,不敢相信地道:“這哪裡當得,六皇子論起才貌身份,都是一等一的,佩珩不過是個尋常丫頭,哪裡攀附得起。”
“朕說攀附得起,那自然是攀附得起。”
蕭杏花聽他語氣,不敢硬推,只好又道:“若是皇上有意,這門親事,臣婦自然是千萬歡喜的。畢竟家裡姑娘年紀大了,也怕尋不到合適的,若是能高攀了六皇子,可是我家莫大的福分!”
皇上聽了這話,倒是有幾分滿意:“夫人既覺得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如今朕先下個旨,賜了婚,等戰庭回來後,擇日給他們完婚就是。”
這話一出,蕭杏花只覺得兩耳朵轟隆隆地響。
敢情人家早計劃好了,讓自己進宮,一個是陪著皇太后,彰顯他的孝心,再一個是要賜婚,把自己女兒許給他兒子。
這樣的話,蕭戰庭就必然得好好為他賣命了?
“怎麼,夫人以為如何?”高高在上的帝位見她沒反應,便又問了一句。
“這個自然是極好。”蕭杏花心裡暗罵了聲,口中卻是道:“皇上,您可以先賜婚,等戰庭回來,再行完婚。”
“極好。”皇上見蕭杏花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自然是分外滿意。
一時蕭杏花告辭了皇上出來,自然是面上帶笑,內裡卻暗暗腹誹。
想著什麼六皇子,是堅決不要嫁的,只是如今卻不好硬扛著,總是得等蕭戰庭回來,再想辦法。
至於蕭戰庭回來後,又是如何情境,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誰知道蕭杏花正走著,眼前對面忽然走來一人,卻是分外眼熟。
那人身著一品官服,年紀極輕,相貌俊俏。
蕭杏花仔細看過,才認出,這不正是霍家的老六,霍行遠嗎?
霍行遠自然也認出了蕭杏花,上前見禮:“下官見過夫人。”
下官?
蕭杏花笑了笑:“恭喜霍大人。”
這顯然是當官了,還是大官。
其實想想也是,幫著皇帝擋了一劍呢,可不就得飛黃騰達了嘛,這下子好了,連什麼科舉之類的都不用了,當了狀元還得慢慢熬,他倒是一步登天了。
霍行遠聽到“霍大人”那幾個字,原本矜持冷漠的臉上,有了幾分得意,不過那得意轉瞬即逝。
他擰眉望著蕭杏花,淡聲道:“夫人,今日怎麼進宮了?”
看樣子他是要和蕭杏花敘敘舊的。
“皇上召見,說了說佩珩的婚事,又過去陪著太后娘娘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