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千堯兄弟兩個的肩膀。
“好小子,這才多久沒見,整個變了樣,看著就是大家公子哥,這是有出息了!瞧著滿身的氣派,到底和以前不一樣了!”
蕭千雲和蕭千堯看著羅六的音容笑貌,一臉見了鬼的神情。
後來還是夢巧兒乾笑了聲:“六,六叔,你沒事啊……”
羅六看向夢巧兒:“狗蛋媳婦如今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在這侯府裡養得好,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少奶奶,我都險些不敢認了。”
一時他也納悶地道;“我能有什麼事?我沒事啊?侯爺置辦了酒席在這裡,我和侯爺飲了幾杯。”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終於明白過來,都不由得鬆了口氣,鬆了口氣後,險些笑出來。
這是怎麼一出烏龍啊!
他們都不由得略帶埋怨地看向他們娘,哎,都是娘瞎咋呼,倒是鬧出這麼一樁了。
幸好他們沒有哭天喊地地撞進去,若是那樣,豈不是白白地讓爹不高興!
蕭杏花更加無奈了,望了兒子們一眼,心說這都是瞎胡鬧什麼呢!
不過經這麼一鬧,倒是都說開了,於是一家人都走進了花廳,入了席面,蕭千雲蕭千堯哥兩個在他們爹的命令下,都恭恭敬敬地舉杯,敬了羅六酒。
一大家子好一番熱鬧,轉眼間已經是三更時分,外面梆子敲起來,羅六看看時間也該走了,於是起身告辭。
蕭戰庭命屬下取來了包裹盤纏,連同之前蕭杏花送的那一份,統統包起來,又給備了一匹上等駿馬,就此送了羅六出去大門。
這個時候二兒媳婦秀梅並女兒佩珩也匆忙來了,一大家子站在門下,看著那羅六在夜色中翻身上馬,提著包裹,就此出了巷子。
月色朦朧,星子點綴在浩瀚夜空,不知道誰家小兒嗷嗷夜啼,鎮國侯府大門前,幽遠而靜謐。
蕭杏花怔怔地望著羅六遠去的背影,看著他翻身上馬的英姿。
這個男人,乍看身型,頗有些像蕭戰庭。第一次見的時候,她恍惚中就認錯了。
她還曾經答應要嫁給他,也明白他其實對自己有著想法,只是自己不應,他也不敢罷了。
不過這一切終究都是過去了。
曾經以為這個男人將成為她後半生的倚靠,可是現在才知道,這只是她這漫漫人生中的一小段罷了。
兜兜轉轉,陪著她的那個,還是她的鐵蛋哥哥。
迴轉過頭的時候,原本站在自己身後的蕭戰庭卻已經不見了,仰起頭,唯見鎮國侯府前那兩個幾人高的大石獅子巍峨雄壯地立在那裡,仰望著那無邊無際的星空。
和幾個兒女說了一會子話,她們就各自回自己房間去了。
蕭杏花信步而行,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福運居,也是蕭戰庭的福運居。
她總覺得,現在她再看蕭戰庭,彷彿和以前並不相同了。
她想起蕭戰庭,就想起他流著淚,跪在羅六面前的樣子。
她知道,他並不是做做樣子,混到如今他這個地步,他並不需要給誰做樣子。
他是真心地感謝羅六,感謝羅六曾救過自己,曾幫過自己,曾一路扶持著自己走過來。
她還想起了蕭戰庭之前曾說過的話,他說他回到隗繼山下的時候,看著滿目瘡痍的大轉子村,心裡想過一千種一百種可能,可是無論哪一種,他都覺得,只要自己活著,他就高興,就別無所求。
他說他以為自己死了,認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他的杏花兒,現在她還活著,他就覺得很好。
或許是生死離別消磨了那個男人的傲氣和獨霸的本能,使得他在自己面前變得卑微起來。只要自己活著,哪裡是管曾經跟了哪個男人,又做過什麼。
戰火燎原,蝗蟲,水災,逃難,這麼多的事情一輪又一輪地過去,又有幾個單身女人能夠清白地繼續立在這個人世間。
她已經是足夠幸運了。
想到此間,她心裡便一萬分地心酸,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蕭戰庭。
或許那些戰亂和災難並不只是在她心口印下了永遠無法消除的痕跡,同樣遭受痛苦啃噬的還有他。
那種失去至親的痛,已經讓蕭戰庭再也沒法做那個把蕭杏花拉到小林子裡為所欲為獨霸的蕭戰庭了,他開始學會了顧忌她的心思,學會了接受她可能的任何不好。
以他如今的地位,便是要一千個一萬個昔日如蕭杏花般鮮嫩動人的女子都是有的,可是他就是沒要。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