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賜下來的兩個美人兒,不知道放在那裡閒置了多久,還不是從來沒有問津過。
他是個固執的性子,倔強得太厲害,倔起來八匹牛都拉不回來。
以前是,現在依然是。
蕭杏花邁開沉重的步子,走進了正房。
屋子裡沒有點蠟燭,唯獨有月光透過碧紗窗落下來,落在了小桌上。
小桌上放了一大罈子酒,他坐在那裡,一杯又一杯地飲酒。
神情蕭瑟,面目冷硬。
她心裡便彷彿揉入了沙子,咯著心尖尖上那塊肉,一陣一陣地疼。
怔怔站了許久,她忽然撲過去,捧住了那張剛毅得像刀子一般的臉,俯首下去親他。
如今回想一下才發現,她從來沒主動親過他的嘴兒,都是他強硬地要親她。
她兩手緊緊捧住他的臉,小嘴兒靈巧地撬開他緊閉的雙唇,又將舌頭遞到了他的口中,舌頭對舌頭地咂起來。
他是喝了酒的,滿嘴的酒氣,如今她咂他的嘴兒,便也是滿口酒氣,一時倒彷彿自己也喝了酒。
美酒醇厚,他的唇卻帶著往日熟悉的味道。
他開始是僵硬怔楞的,後來不知怎麼,像冬日裡凍僵了的蛇恢復了知覺一般,開始單手捧住她的腦袋,迫使她更彎腰俯下來,於是她身子軟綿綿地就倒在他懷裡,姿勢改為他俯首下來,她仰臉過去湊,過去接。
就這麼砸摸著,她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他必然是什麼都知道了。
男人心裡有心事,卻不肯說,更不願意質問自己,於是只能悶在心頭,折磨自己。
她在被他咂著的時候,忽然就道:“鐵蛋哥哥,我今日險些親了那羅六,我只想著拖了他這些年對不住他,想著他其實早就想和我一起過我卻推脫著不肯,想著他當了這麼多年鰥夫孤身一人,想著欠了他的怎麼都還不清,卻根本沒想想你的心。我原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可我卻選了最傷你心的那一個!”
她用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肩膀:“你打我吧,你打我吧好不好,扒光了,讓我跪在那裡,拿著鞭子抽我吧,狠狠地抽我,就像年輕那會兒一樣。這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出氣吧,怎麼打都行!求你打我吧!”
她一邊被他親著,一邊讓他打她。
這麼多年了,她只知道他生起氣來怕人,卻從未想過,他當年看到她和郭玉兒險些親了,心裡到底有多痛!
重逢以來,她是小心提防,步步為營,卻不曾真得把他的真心看到心裡!
如今她是知道自己錯了,從郭玉,到羅六,都錯了。
她讓他痛了,讓他很痛很痛,而自己卻不自覺。
現在她心裡的痛,不比他少一分,少一毫。
到如今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早就潛到了她的筋脈裡,他痛一分,她就痛十分。
“鐵蛋哥哥,我是真恨不得回到以前,回到大轉子村,你再像以前那般……”
只是她知道,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如同那個羞澀膽怯的蕭杏花早已經死在了逃難路上一樣,昔日那個莽撞霸道的蕭鐵蛋也早已在連綿戰火和那生死離別中,學會了容忍和剋制。
蕭戰庭望著眼前的女人,眼裡彷彿有火在燒,燒得如同熔漿爆發。
這個女人,他是真恨不得將她弄死得了。
他大口呼著氣,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到了榻邊,直接往上面一扔,之後便開始撕扯那花團錦簇。大夏天的,衣裳都是上等薄絲好料,久慣拿兵器的大掌一撕便裂開了,於是軟綿綿的她便橫在了花團錦簇的榻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除了平添了婦人的風情,其他倒是和以前一般無二!
他直接甩去了靴子,大踏步上前,如同騎馬一般跨上去,然後直接壓下去。
他一邊胡亂Q著,一邊胡言亂語。
一會兒放軟了聲音,柔得讓人心酸:“乖杏花別怕,別怕,鐵蛋哥哥抱著你,你別怕,我會護著你一輩子的,再也不離開了好不好?咱們不要榮華富貴了,也別要什麼金釵子銀簪子的了好不好?鐵蛋哥哥一輩子都不離開你了,再不讓別人欺負你了,好不好?”
一會兒又恨聲道:“我恨不得操死你這個小淫婦,操死你!”
一會兒又溫柔至極地道:“杏花兒,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來,你喜歡唱戲是嗎,把那唱戲的都叫來家裡,你喜歡金銀是嗎,我有好多,都給你了。杏花兒,你不喜歡別人靠近我,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