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可立時簡單收拾上路,日夜兼程,不斷換馬趕到揚州來。他一路上都在想,倘若這人不是香蘭會如何,又想如果這人是香蘭,她為何又在揚州。他越琢磨,心裡便越有怒意,可他不及細想,只一門心思找人要緊。可如今人找著了,他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滋味,只想大喊幾聲或是打什麼東西洩憤。可看著香蘭皺著眉頭的睡顏,又覺只要人回到自個兒懷裡,也沒什麼好再計較的。
他盯著香蘭的臉,神色複雜難言。
忽聽小丫鬟怯怯道:“大爺,熱毛巾來了。”
林錦樓方才回魂,“哦”了一聲,把熱毛巾接過來,在香蘭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命人取來一個盒子,擰開是乳白色的膏子,林錦樓挖了些塗在香蘭紅腫的臉上,靠在香蘭耳邊道:“這一遭爺救了你,你便仍是欠著我的,想跟爺兩清,你想得美。”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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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追問 上
香蘭發病如何暫且不提,這裡林錦亭從外回來,脖子上纏著一圈兒布,皺著眉頭,滿口裡罵罵咧咧,一疊聲叫“晦氣”,一進大門便吩咐婆子道:“快去給小爺燒熱水,他娘個腿兒的,頭一遭讓個老孃們兒撓掉幾絲兒肉,回頭去剁了她的爪子!”
劉小川跟在他身後,吃吃笑道:“行了三兒,就你那花拳繡腿,要不是哥哥護著你,小白臉兒早掛彩了。如今不過就讓人撓了一爪子,你偷著樂去罷你。”
林錦亭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瞪圓了眼,跳著腳道:“什麼什麼?你護著我?你丫沒安好心,藏我身後頭出黑拳,小爺替你捱了七八記,這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劉小川道:“哥哥我這是心疼你呀,你這小身板兒跟麵條似的,多挨幾下以後長得結實。”
林錦亭氣得臉色發紅,指著大門道:“你是從哪兒來的混賬東西?快,給爺滾,看見你就鬧心!”
劉小川笑嘻嘻道:“不滾就不滾,我是來瞧我樓哥哥的。”
正鬧騰著,謝域和楚大鵬跟著走進來,楚大鵬道:“行了,都折騰得天都亮了,還不消停哪。”說著招手把吉祥喚過來道:“你家主子如何了?”
吉祥笑道:“回來了,正在屋裡歇著,有一陣子了。”
劉小川嘀嘀咕咕道:“不知是哪一路的‘表妹’,沒聽說林家在揚州還有表妹呀?難不成是林霸王的老相好?嘿嘿,回頭還真得瞧瞧。不知道比得上他府裡頭那個香蘭麼。”
謝域低聲道:“這個‘表妹’十有*就是香蘭。”
劉小川一驚,跟著謝域咬耳朵道:“怎麼可能?那……那這都進了勾欄的,林霸王還把人弄回來做啥?就算沒糟踐,這名聲也毀了。他心裡就不膈應?”
“嘖,豬腦子,膈應還能這樣兒把人弄回來?沒瞧見出去時都拿褂子把頭臉都捂著麼?這個看來不一般。這大半夜的,他在寺廟裡沒找著人,直接就來找咱們,沒瞧見連永昌侯都驚動了。”謝域拍了劉小川一記,“你可把嘴閉嚴了,林霸王說是‘表妹’那就是‘表妹’,你說走嘴了,當心他跟你玩命。”
劉小川搓著手道:“哎喲。你這麼一說我就更想見見那個‘表妹’了。長什麼樣兒啊?咱樓哥什麼美妞兒沒見過。至於被這個迷得失魂落魄的。”
原來這也是無巧不成書,袁紹仁應酬同僚在倚翠閣吃酒,偶瞧見杜賓。知道他原本是林錦樓的親兵,如今林錦樓正滿處發通緝令緝拿此人,他有心幫襯一把,又恐打草驚蛇再讓杜賓溜了,便派人悄悄跟著,不成想瞧見他翻牆到寺廟裡虜了香蘭去了倚翠閣。這裡林錦樓來到寺廟卻撲了個空,又驚又怒,恐鬧大於香蘭名聲有礙,想到楚大鵬等人因插手揚州鹽務如今正在揚州,便直接上門去搬救兵。聽朋友們說袁紹仁正在揚州辦差,便立時找了過去。事情攤開一說,對上了號,林錦樓當下便領了人直奔倚翠閣來,尋著了香蘭。
閒言少敘。
卻說香蘭睡了長長一覺,醒來時只覺渾身痠痛,頭上發沉,但腹中實在飢餓,口乾叫渴,周遭一團漆黑,迷迷糊糊的掙扎起來,卻聽見身邊有動靜,有個男人躺在她身邊,沙啞著嗓子道:“醒了?”
香蘭吃了一驚,不自覺往後一縮,睡意不翼而飛。
林錦樓翻身起來撩開幔帳,掛在銀鉤上。原來早已夜幕低垂,不知幾更天了。林錦樓將蠟燭點燃,倒了半碗溫水與香蘭吃,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鬟叫進來,吩咐把灶上熬的粥端來一碗,那小丫鬟是揚州人,還不大通林錦樓說的官話,聽了兩回方才明白了。
香蘭兩手捧著茗碗,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