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你替我指個道兒罷。”
香蘭是個聰明人,知道袁紹仁是有話與她說,便點頭應了,一面拿過斗篷一併跟著出來,來到院中,袁紹仁問道:“你日後。。。。。。有何打算?”
香蘭看了袁紹仁一眼,道:“沒什麼打算。”
袁紹仁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是個多思之人,我不信你半分打算沒有,日後鷹揚好了,你該如何,你想過麼?”頓了頓道,“這些話我本不該問的,可袁某人敬佩你人品,故來關心幾句,你與我一個故人極像,袁某怕你日後。。。。。。日後也像她一般。。。。。。”
香蘭低下頭,盯著地上的雪不說話。
袁紹仁嘆道:“我跟鷹揚是自幼在一處的交情了,我雖長他不少年歲,可情同兄弟。他從來視女子無物,任憑什麼天仙,他不多久也就膩歪了。可這一遭對你可是極上心,上一遭你跑揚州去,他動用自己手底下所有軍隊人馬滿江南的找你,州城府縣都接了要尋你的告示命令,找不著人就跟要發狂似的,這一遭出了這檔子事兒,他怕自己不行了,在村子裡快閉眼時還交代我,倘若有那麼一天,讓我好生關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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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病中(五)qian20051978和氏璧加更
香蘭側過頭看著院裡略略幾點山石,種著的紅梅,她呵出一團白氣,輕聲問道:“侯爺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袁紹仁道:“我就是頭一遭看見鷹揚這樣,他這人其實挺重情義的。。。。。。其實,其實我明白你們二人之間另有其他緣故,本不該一介外人多嘴,我就是。。。。。。就是。。。。。。”他吭哧半天嘆了一聲說,“我就是覺得你很好,也盼著你日後過得好罷了。”他低下頭,只見香蘭一張雪白的臉已凍得微紅,清眸流盼,正與他四目相對。袁紹仁心頭微震,別開臉道:“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林家裡頭個頂個都是人精,瞅著鷹揚待你上心,岳母又看重你,你該好好為以後打算,至少他日後娶妻如何,日後生活如何,都要謀劃謀劃。。。。。。倘若實在難處,讓鷹揚另置一宅你出去過也好。”
香蘭一怔,感激袁紹仁這份心,屈膝行禮道:“多謝侯爺美意。”起身笑了笑說:“這幾年我心量比原來寬了好些,不管日子如何,多麼艱難,都學著不去煩惱,原先覺著怎麼都邁不過的坎兒,現如今也慢慢放下了。心寬天地就寬,至於日後會如何,我暫不願再多想,原我多思多慮,千百次謀劃,也抵不過時運無常。”頓了頓又問道,“德哥兒還好麼?”
袁紹仁未料到香蘭問這個,想起小兒子亦帶出笑容說:“他?沒心肝的小傢伙,能吃能睡,好得很,又長高了些。”
香蘭微笑著點點頭,看著院子裡落下的雀鳥,感慨道,“我倒是總盼著若是永遠像德哥兒那樣年紀多好。無憂無慮的。。。。。。可總是要長大成人,一輩子經風歷雨,起起伏伏。為奴為婢也好,做官做宰也好,嫁做人婦也好,建功立業也罷,不管怎麼活一生,總是有無窮盡的煩惱事故。是你的劫難躲不過。人生的功課總是要修完的。侯爺實在不必為我掛心。”
袁紹仁一怔,心中泛起波瀾,拱手抱拳道:“是我錯了。忘了你有這份心胸。還是那句話,袁某敬你為人,日後你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我必當相助。”
香蘭再次屈膝行禮,道:“侯爺,天冷風急,我先告辭了。您也保重。”袁紹仁拱拱手,二人就此別過。
香蘭在院中站了一會兒,抬頭仰面,只見天晴雲淡,直到丫鬟來喊,方才慢慢回了屋。閒言少敘。一時陶鴻勳來了。同林錦樓在屋裡說了一回話。坐了半個時辰方才告辭。
一時吳媽媽並幾個丫鬟婆子捧著一色捏絲戧金五彩大盒子進來,吳媽媽對香蘭道:“老太爺那邊正家宴。老太太原說讓你也過去,太太怕大爺身邊沒個貼心伺候的,就報你這兩日身上不爽利,另外悄悄讓送來幾個菜,還有兩個是老太太賞你的菜。”
香蘭謝過,命小鵑拿賞錢,畫扇去揭捧盒的蓋,只見裡面盛著兩碗菜。靈清、靈素一一端出來放在炕桌上,香蘭依舊先服侍林錦樓,先以茶漱口,再將他身後的枕頭墊得再高一些。林錦樓雖在康復,可面色青白,臉頰上的肉皆瘦沒了,尤為憔悴,香蘭默默的嘆一口氣。她覺著她和林錦樓的恩恩怨怨就彷彿一本爛賬,她總是想趕緊還完解脫,可林林總總,皆是還了欠,欠了還,直至如今,糾糾纏纏,到底是欠是還她自己竟也計算不清。她也不想再計算,以前種種怨恨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