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看見你的好處。”
李妙之想了想道:“可不鬥光忍會吃虧。”
香蘭道:“凡事不要算計太清,目光放長遠,為人灑脫些,先計較自己的利害得失,煩惱便太多了。”又對林東綺道:“你閉上一隻眼,不去看你婆婆的惡,睜開一支眼,只看她的善,以誠心待她好,恆順她意,並非一味愚孝,倘若她有偏差處,不要硬來,轉個彎兒行事。要長久如此,切勿因為旁人閒話,或是覺著沒效便棄了,有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為人處世也是一樣,要一點一滴慢慢去做,你婆婆方能對你信任,進而寬和。這才是長久之道,以報復心打擊對方,即便一時之勝,也將埋下禍患,而以寬和心止惡忍耐,方得圓滿自在。”又想了想說,“橫豎外放是明年的事,先以誠感之,如若不成,屆時外放,倘若她仍要留你,太太和大爺皆不會坐視不管,我也一定相幫。今日你們商量的主意,我不贊同,但走了嘴也不會像旁人透露一字。此事該如何,還請二姑奶奶和三奶奶深思。”
林東綺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這些,我。。。。。。”
香蘭看著林東綺誠心誠意道:“我所說句句發自肺腑。有些乃切膚之痛。”她說完這話又悵然,想到原先自己生恨,在曹麗環臨走時予以報復埋下禍根;又因心中無定力。堪不起夏家幾句酸話損毀,令其父落獄;更因氣盛。不肯讓人,直將口舌之事鬧大,令個鮮花嫩柳一樣的姑娘自盡。。。。。。想到此處,不由垂首,靜默不言。
林東綺若有所思,慢慢站了起來往回走,李妙之見了趕緊跟在她身後,林東綺走了一段路。忽停下來,轉過身道:“我決定聽香蘭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先以寬厚忍耐。”
李妙之一時語塞,看著她不說話。
林東綺看著天邊幾縷淡雲,緩緩道:“你知道麼,原先太太待香蘭並不好,嫌她太夭嬌,心氣兒太高。恐不是個安分的,即便她曾經救過我一遭,可太太仍尋了許多法子壓她。香蘭不曾抱怨,仍然大仁大義救了她和四妹妹,太太待她好了些,卻仍防著她,不曾推心置腹,香蘭也不曾有一句怨言。原我以為她是因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能得罪太太,即便怨恨也只埋在心中。可今日聽她說這一番話。我才知原來她真不曾怨恨過,是我狹隘了。我母親精明絕頂。如今待香蘭如此愛惜,皆是她平日裡一點一滴厚誠處事。寬恕待人之故,她既能做到,我也能。”
李妙之緩緩點頭,想到姜曦雲,忽然嘆氣一聲。
這裡蘇媚如扶著兩個小丫頭,捧著肚子款款往大花廳走來,正在抄手遊廊上,瞧見林東紈滿面掛著笑迎上來道:“快讓我瞧瞧,喲,這肚子比前幾日又大了,只怕懷著辛苦罷?”
蘇媚如亦笑道:“勞煩大姑奶奶惦記,我身上好著呢。上回託你從海上販回來的補藥我吃著受用。”心中卻道:“沒羞恥的東西,貪便宜沒夠,不知借販貨從我這兒榨了多少銀子,倘若不是用得著她,我才不稀罕理她!”
林東紈笑如春風:“那當然,這些藥材都是極金貴的。”說著笑容漸淡,往左右看了看,蘇媚如立時會意,屏退左右,問道:“什麼事兒?”
林東紈道:“是聽說了一樁事,姨奶奶可別跟旁人說是我告訴你的。。。。。。方才我吃多了酒,躺在裡屋睡覺,正聽見姜曦雲跟李妙之說,要攛掇長輩給二叔納妾,跟你分寵吶。哎喲喲,我一聽這個,驚出一身白毛汗,這怎麼得了!心裡惦記著你,巴巴過來報個信兒。”
蘇媚如一聽登時大怒,柳眉豎了起來,冷笑道:“上不得高臺盤的小凍耗子,還要跑來算計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幾時讓她知道我的手段!”又對林東紈緩下臉色,笑道:“多謝你告訴我,日後有這樣風吹草動,還得勞煩你聽見知會我,否則我這無依無靠的,他們這些人凶神惡煞,一個個算計的還不把我給吃了。什麼時候你再託人出去販貨,我再訂些東西,回頭先給你五十兩訂錢。”
林東紈暗道這是要給我送銀子來了,臉上笑開道:“你只管放心,我心裡有數。你可得保養自己,可別因這氣壞了身子。”
蘇媚如別了林東紈從側門走到花廳內,王氏一眼便瞧見了她,登時臉色發沉。李妙之連忙上前,伏在王氏耳邊,低聲道:“太太快別擺臉色,如今上上下下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就算是不共戴天之仇也得裝成甜哥蜜姐一樣,更別提這是老太太的壽辰,繃著臉是給老太太臉上不好看,越是這時候,越要顯出大氣來。”
王氏勉強點了點頭,擠出一絲笑模樣,對老太太說:“你瞧瞧,都說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