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且說香蘭,出門瞧見曹麗環正在正房外求著見秦氏,被守門的婆子攔在外頭。曹麗環幾番衝撞都被攔了下來,香蘭暗想:“方才屋裡的事定然鬧大了,否則曹麗環怎能巴巴衝出來找大太太?”她不想跟著曹麗環,可滿院子的丫頭婆子都瞧見她從小廳裡出來,便只好低著頭走了過去。
曹麗環確有幾分厲害,又生得高壯,得了機會衝開前頭擋著的兩個婆子,掀起簾子便進去了,香蘭恰在曹麗環身後,卻是被兩個攔截的婆子給湧進屋子。此刻飯畢,林老太太正歪在羅漢床上,秦氏坐著繡墩向前傾著身子和林老太太說話兒,二房太太王氏坐在另一邊,正親手剝榛子給林老太太吃。
林老太太一愣,朝秦氏看了過來。秦氏皺了眉,神情卻淡淡的:“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回去?長輩都在這兒,沒有通傳就往裡頭硬闖,竟愈發的沒有規矩了。門口守著的都是死人不成?還不趕緊給我叉出去。”
那兩個婆子立刻上來帶人,香蘭在屋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便縮著脖子站在門口,心想著要是曹麗環被人帶出去,她也好一併跟出去;若是曹麗環留在屋裡,她便站在這兒裝死。
曹麗環左右掙扎:“放開!放開!”噗通跪了下來,哭道:“老太太,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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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反轉
林老太太六十多歲,生得慈眉善目,心寬體胖,像尊大佛,頭髮已經花白,用白玉蘭簪子綰了個髮髻,戴著珍珠抹額,身上穿霜色軟綢衣裳,手裡揉著兩隻文玩核桃,聞言微微起身,旁邊立著的雪盞立刻上前相扶,把兩個秋香色金錢蟒靠枕塞到林老太太背後。
林老太太不緊不慢的:“出了什麼事兒啦?快起來,你們小姑娘家家可不興哭哭啼啼的。快,有話起來說。”
曹麗環非但沒有起來,反而“咚咚”磕了兩個頭,滿臉上帶著淚,帶著倔強可憐的神色,抽噎著:“老太太,方才我做了錯事,惹得大表舅母不高興,我知道自己錯了,求表舅母責罰,別……別趕我走……”說著嗚嗚哭了起來。
秦氏聲音平和:“不是你嫌了林家,怨恨了我們麼?怎麼張口閉口說是我趕了你?”
曹麗環拼命搖頭,耳墜子打在臉上:“不,不,表舅母,是我說錯了話,你看在我年紀輕不懂事的份上教教我,憐恤我是個沒爹沒孃的浮萍草,自小沒幾個人指教,這才頂撞長輩……”淚光閃閃的看看林老太太,又看看秦氏,哽咽道“……我,我真的錯了……饒了環兒罷……”
王氏是個軟心腸的,不知道方才那一番變故,只覺著曹麗環哭得可憐,便想給說情,看著秦氏:“這,這環姐兒也是年紀不大,她……”卻瞧見秦氏向她遞眼色,便立刻住了嘴。
秦氏心裡頭拱火,她在京城時就聽說這曹麗環跟趙月嬋沆瀣一氣,合謀撈林家的好處,又慣會在老太爺、老太太跟前裝乖買好,今日見她言談舉止簡直同市井潑婦沒什麼區別,心裡便愈發厭惡,正想抓個時機將她逐出去,沒想到她竟是個精明的,竟一鼓作氣鬧到老太太跟前。
秦氏深吸一口氣,說:“那你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我不該頂撞長輩,不該亂髮脾氣跟丫鬟打架,不該惹太太生氣……表舅母,饒了……”
“你怨怪老太太把你當外人,說這明明是家宴,卻讓兩個丫頭把你攔在門口不讓你進來,還說老太太都這樣,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丫頭哪個能把你放在眼裡,當正經主子敬著。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秦氏悠悠的將曹麗環方才說的那番話講了出來,林老太太臉上有些不好看。誰知曹麗環神色坦然,彷彿早就料定了秦氏會這樣說似的,反而慘然一笑:“表舅母,你可知方才那些個丫鬟是怎麼說的?她說林家的老爺太太公子小姐們才是正經主子,問我是哪裡來的主子,不過是個八竿子親戚,佔著林家的便宜,還不如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表舅母,這番話每一句都字字誅心呀!縱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可好歹也懂得‘廉恥’兩字怎麼寫,這讓我……怎麼能忍得下……”曹麗環哀哀的哭,用袖子拭淚,將臉上的脂粉都拭了下來,反倒顯得愈發的可憐了。
王氏臉上顯出憐憫的神色,林老太太也似是有些不忍,雪盞聽曹麗環要攀咬琉杯,不由有些焦急,看了看秦氏。
秦氏臉上仍平靜無波:“就因為這,你就能不顧體面跟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