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滷菜的也把各樣當眾吃了,包餛飩的把鍋裡水喝了一口,又把生肉餡及各式調料也嘗過。
鎮南王府的家人不放心,還是用銀針試了。然後再送到世子等面前。
胖隊長等夜巡也是消耗的,大家吃起來。又賞家人。三個車攤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在小商販們感激涕零中,上馬走人。
驛站計程車兵見不是作亂,早就進去。尹謝二人一直留在這裡看的是全套,直到三個車攤消失在月光中,他們還呆呆地沒有動。
謝長林沒頭沒腦地忽然道:“尹兄,這京中權貴,是難得的。”
“是啊,只看小爺們就能知道,這心地上哪兒去尋?”
這個晚上,尹謝二人還沒有考慮好“告密”,但知道這樣的京中權貴不能撼動。只看各家孩子們的舉動,就稱得上京中一道愛護百姓的好屏障。
各家的孩子們這樣,大人還能差到哪裡嗎?
……
掌珠還沒有回內宅,她讓丈夫回房早睡,獨自坐在客廳上等兒子,這樣正經回來就早些看到他,再早早的給他吃備下的夜宵。
見廳上燈籠光漸行漸近,來的是老太太孫氏打發的丫頭。
“夫人,老太太又問世子回來沒有?說天太晚了,侯爺逛書社都回來,世子卻還在夜巡?老太太擔心出事。”
掌珠含笑:“回去請祖母不用擔心,世子如今的鐘點兒劃得清楚。他是個小名士了,”在這裡忍不住的笑,丫頭也笑,掌珠的侍候人也笑。
“幾天裡去一回書社,幾天裡又要認真看書,夜巡就不能天天去,世子總說少出力,就定下來有一天巡視回來的晚,可巧兒就是今晚,所以還沒有回來。”
老孫氏的丫頭應下來去了,她剛走,有人回世子爺回來,跟掌珠的人忙碌起來,有的人去倒茶水,有的人捧瓜果,有的把廚房備下的宵夜送來。
但見到進來兩個神氣孩子,除去韓正經,另一個肥肥雪白,鎮南王世子元皓。
掌珠如接鳳凰,請他坐下,親手送瓜果給他吃。元皓推辭道:“我們在街上吃的飽,多謝夫人我不用了,有幾句話說過我就回家去了。”
韓正經皺眉:“你一定要說嗎?”
元皓肅然:“今天不說,明天也能聽到,不如我解釋一下,你家裡人不擔心不好嗎?”
韓正經擰著眉頭閉上嘴,掌珠擺出傾聽的神色,元皓把街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他們出來的時候,只對著瘦孩子。打起來的時候,也不和我們戀戰,只想打瘦孩子一個人。但有我們在呢,我們攔下來。請夫人放心,以後還讓他時常的和我們一起出去,我們不會讓他吃虧。”
掌珠聽懂以後,面上驟然沒了血色,追問道:“只打正經一個人?正經也沒有得罪他啊。”
元皓搜尋著話對她解釋著,外面來人回話:“忠毅侯要拜侯爺。”掌珠收了怯色,一面打發人請韓世拓出來,一面因四妹夫不是外人,請他這就進來用茶水。
袁訓和韓世拓一個從內宅出來,一個從外面進來,幾乎同時到客廳上。
月下,一裘月白衣裳的袁訓看上去飄飄若仙,韓世拓也不比他差,暗青色衣裳也勾勒出好身段兒,但韓世拓對袁訓還是佩服來佩服去的。他一會兒覺得四妹夫這身衣裳好,過一會兒又羨慕他氣度不凡……只要屬於袁訓,哪怕是他在月下的影子,韓世拓也看得必恭必敬,深深認為自己追趕不及。
韓正經和元皓兩個也跟文章侯一樣,迎出來的他們一個在左一個在右,爭著對袁訓擺笑臉兒,握著他的手請他進去,陪他一直到貴客的位置上。
袁訓坐在上,元皓坐在下,韓正經去坐主人位,有點兒不情願。胖隊長也樂了,叫一聲舅舅,把個胖腦袋喜歡的晃上幾晃。
袁訓來不及同他們多玩樂,徑直問韓正經:“我剛聽說街上的事情,正經,再見到那些人,你認得出來嗎?”
“嗯,認得。”
袁訓嘴角流露出笑意:“那,你怕嗎?”
“不怕。”韓正經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姨丈,這是正經最心愛的長輩,也是全家人都要敬重的親戚。一出事兒,他不顧夜深也來看望,韓正經忽然膽氣壯的可以隔山打虎,哪裡還有“怕”這個字。
正經一本正經:“有姨丈,我什麼也不怕。”
韓世拓笑了:“說得中肯。”
掌珠在袁訓的話以後,也奇蹟似的沒有了害怕。剛才聽過胖隊長的話出來的擔心,好似從來沒有過似的。掌珠笑盈盈:“是啊,有姨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