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兄弟還在和蕭戰大眼瞪小眼,加福在中間左右為難的小模樣。
帳簾子放下來,梁山王招手,讓他們都到身邊來。看著兒子也是滿意的,看著兒媳和今天強佔的乾兒子也是滿意的。
“大家等著瞧好兒吧,這內奸他自己會浮出來。”梁山王感嘆:“哎呀,我年青,要說都服我,我還真不信。而陳留有太后,他要沒點兒動靜,也不像戰場上爭輸贏的名將。太知足是打不好仗的,沒有那股子血性。都爭了這些年,我都快習慣了。你們來了,得,看著你們也不能再爭下去,有傷親戚和氣。但,軍中太平無事,我一統軍中,不知會有多少人和我過不去。彈劾的,提醒京裡猜忌的……六月雪耐不得。”
仰臉兒有了笑容:“這不,又出事了,又得爭上了,我放心,也讓你們幾個小的放心。沒事兒。”
執瑜肅然:“沒事兒,伯父您不用放心上,戰哥要搶我和二弟的賞賜,我堅決不會答應。”
執璞附合:“是啊是啊,戰哥是我和哥哥從小打到大的,不介意再打幾回。”
蕭戰橫起腰身:“誰打誰?”
加福慼慼然:“福姐兒很為難,但福姐兒會盡力的勸。”
胖兄弟對妹妹笑臉兒:“三妹,你一勸哥哥就聽。”
蕭戰對加福笑臉兒:“福姐兒你一勸我就聽。”
“出去出去!”梁山王大叫:“別在我這兒吵,你爹來也不敢。”
“出去就出去!給爹爹寫信,你搶功,蘇赫是我們殺的!不是戰哥殺的!人人瞧見。”胖兄弟怒氣衝衝,一左一右拉走加福:“三妹跟哥哥走,不在他這兒多呆。”
“我也去。”蕭戰追出去。
梁山王在後面摔東西:“小子,別把你的那點兒功勞讓沒了,記住了!”
……
當天軍中謠言四起,王爺和陳留郡王為各自的孩子爭功大打出手。又隔一天,梁山王把蘇赫安葬。他說的厚葬,他親自到場已是至高敬意。弄什麼萬年好棺木這種事兒,梁山王不會。
而這一天,邵氏和張氏到京中。
……
一早,容姐兒醒來,就叫了起來:“走走走,”她的外祖母石氏看著她吃過奶水,把她送到安老太太房裡:“今兒我和大嫂去太子府上陪寶珠和壽姐兒,這一天還是要麻煩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容姐兒小手已拽住她的衣角不放,她有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到處瞄了起來。
丫頭送上一把半舊紅漆雕滿花卉的小椅子,容姐兒不是先坐下,而長長的出一口氣,一看這就是放心了,再她顰起小眉頭,對外祖母和老太太認認真真的道:“壽姑姑的椅子,容姐坐。”
這把小椅子,是加壽當年坐過的。石氏因為打雜的事情多,不是為孩子們賙濟人當差,就是去長公主府上聽聽她的吩咐,回來對香姐兒傳話,時常把外孫女兒丟在老太太房中。容姐兒時常坐的,是加壽的小椅子。
來的日子多了,坐下來就會吩咐:“吃飯吃飯。”容姐兒知道往這裡一坐,就要吃東西。至於她玩的時候,就在地上亂走動。以她初會走路的年紀不為吃喝,不是睡覺,很難安生坐在椅子上。
安老太太和石氏笑了起來,讓人搬來一個也是加壽用過的小案几,放下一個小木碗,一把小調羹。裡面淺淺的只有一碗底子溫熱的粥。指望容姐兒這會兒就自己吃的順順當當不可能,不過是給她練手,權當她的一件玩事兒。
奶媽另端一碗粥,看著容姐兒糊自己一口——她只能是糊自己,不是糊一臉,就是糊一身,有時候還能糊到額頭上去——奶媽喂她一口。
一小碗底子吃不了一會兒就糊乾淨,丫頭再送上一碗給她。
石氏道謝出去,她和謝氏往小廳上用早飯,就去和寶珠加壽坐一天,幫著做小孩子衣裳。
這裡,老太太愛憐的瞅著容姐兒,又有內疚出來。
……
老侯去世,老太太傷心欲絕。她年高的人,全家都來安慰她,讓她不要傷心過了就傷身體。鍾南在家裡怒揭方氏那一層窗戶紙兒,老國公也好,袁訓也好,都沒有當時就告訴她。
等老太太知道,是鍾南離京來辭行。安老太太覺得家裡出了事情,從寶珠那裡問明白,老太太讓請來老國公和石氏,對他們說好一些抱歉的話,但她沒有去孃家過問。
不去的主要原因是孃家已處置方氏。而做為出嫁已久的老姑奶奶,她的兄長不在以後,子孫們肯敬著她,全是孝敬的孩子。不肯買她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