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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直把李明達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忖度片刻後,就乾脆對李明達道:“相思子。”
“相思子?”李明達知道這東西,她小時候還曾拿過一串把玩,還聽父親講說這相思子所象徵的男女情愛的故事,“那這種東西有毒?”
“有毒,磨碎了服用,只要幾顆,就可致命。”房遺直肯定道,他度過一些醫書,上頭有很明確說明這點。
第57章 大唐晉陽公主
“夫妻倆死於相思子,還是同榻而亡。季大郎也非兇手,那會不會是他們夫妻自盡?”狄仁傑猜測道。
“不會。”房遺直立即否認,“據二人貼身丫鬟的證詞,刺史妻劉氏當夜還曾吩咐下去,讓廚娘從夜裡就熬人參湯,準備一早食用。而且她第二日還準備帶著女兒去道觀裡上香。”
“要死的人是不會準備明天的事,一定還是他殺。”尉遲寶琪有點興奮,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很大的秘密一般。
狄仁傑看一眼他,忍不住笑。
“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嗎?值當你這樣笑?”
“值當,想起你前兩天的萎靡,一對比你現在的精神,是有些可笑。倒和我說說,你前兩天是因為什麼?”
尉遲寶琪轉著眼珠,不去看狄仁傑,“先前那是我有些事沒琢磨明白,現在我看透了,我還是那個我!”
“喲,風流的尉遲兄弟也有迷惑人生的時候。”長孫渙正覺得案子琢磨不透,有些乏味,這會兒逗弄尉遲寶琪倒是有些樂趣。
尉遲寶琪紅了臉,一撇嘴冷哼兩聲,決計轉頭不理會他二人。
李明達還在琢磨這案子還有誰可能是兇手,又去問房遺直。看看他從昨晚所看的這些刺史府下人的證詞中,可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比如夫妻二人近年來和誰不和,鬧過什麼仇怨?”
“倒沒有,昨日我讓落歌匿名打聽了下他們夫妻為人,不論是當地百姓,還是慈州的一些官員,對張刺史和劉氏的印象都很好,說他們夫妻二人對外很是溫和。也沒人能道出他二人和誰結過仇怨,除了季知遠。”
房遺直說罷,大家就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季知遠。
季知遠本來悶頭聽著,見大家這樣瞅自己,忙擺手苦笑:“真不是我,我連相思子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別說用它殺人了。”
竹溪在一邊點頭如搗蒜。
“其實我也知道張刺史是個好官,所以鬧這等誤會的時候,我是有心講清楚,跟他和好,可誰知越解釋誤會越大。我後來把地契給他,讓他看清楚那些他所謂越矩的田宅真的都在我姑丈名下。他偏不信,懷疑我造假,收了我的地契,還說要上報朝廷仔細查實才行。”
“原來是這麼回事。”房遺直就建議李崇義吩咐一下慈州長史,把地契拿來瞧瞧。
李崇義點了頭,打發人去了,轉而他眉頭緊鎖,有些略微苦惱地看著房遺直和李明達,“季知遠無辜了,誰是兇手?而今可怎麼辦,我們連個懷疑的物件都沒有。”
“怎麼沒有,我看張凌雲那孩子就不是個善茬。”尉遲寶琪道,“自古以來,父殺子有之,子殺父卻也不少。”
李明達:“這麼多天,你總算說了句有用的話。”
尉遲寶琪一聽,嘿嘿笑起來。眾人也跟著鬨笑。
“我保證我以後會聰明起來,不像以前那麼糊塗。”尉遲寶琪得意揚首,展開扇子,風流地一扇。他已經想通透了,他還是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聖手。
眾人又被他逗笑一陣。場面的氛圍也隨之輕鬆下來。大家就張凌雲是否為兇手一事,各抒己見。
狄仁傑就此一語不發,直到聽大家都覺得這件事的可能很大時,他才訕訕地補充一嘴,“張凌雲與他兄長感情極為要好。”
張凌雲的兄長張凌峰,正是當初狄仁傑所述的那位因一首詩而喪命的可憐孩子。
此言一出,屋內四下皆沉默了。
大家都覺得張凌峰死得可憐,這件事荒唐就在於,張刺史非有意殺子,不過是和天下所有父母一樣盼子成才,但最後的結果卻與誤殺無二。其實就算是張刺史有意殺子,以孝為大,卻也不犯法,這點最是讓人覺得無奈。
“長子喪命,張刺史想必也會在心中後悔,這件事他也並非出於故意。若是張凌雲因此責怪父母,為兄長報仇而手刃雙親,是否太過無情殘暴了些?他只是個八歲的孩子,會無情到這種地步?”長孫渙持不同意見,“想想我八歲的時候,我還偷偷躲在假山後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