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這是碰運氣猜?那卻也太不公平了,大家也都是猜,偏偏你一個人猜對了。”
大家一聽,也疑惑,紛紛聚來目光。
“我的猜有一點小技巧。不妨想想,我們這麼多人,若不去炙烤羊腿,烤什麼,羊身別的地方都帶骨肉少,我們人多,不好分,剔起來也費力。”
尉遲寶琪徹底拜服,衝李明達行一禮,“原來如此。”
大家也紛紛服氣了,人家是有理有據的猜測和推敲,就難不得會猜這麼準。
“哈哈哈,都聊什麼呢,聽你們這麼和樂。”李崇義哈哈笑著進門,親切地詢問眾人。
尉遲寶琪就把作賭的事說給了李崇義,隨即往他身後瞧,去沒見到周小荷,遂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之前說好要和大家一起查案,怎麼她人不來了?”
“這孩子到底年紀輕,沒見過世面,這又是一樁要案,我就叫她不要礙事了。”李崇義解釋的時候,目光暗暗地掃向李明達一眼。
李崇義說到周小荷的時候,他有心疼愧疚之意,但當他的目光落在李明達身上的時候,微微眯起的眼睛。就憑這一樣,李明達就已經足夠感受到他不滿的情緒,他在為周小荷抱不平。
這些轉瞬即逝的表情,對一般人來說看不出來,但又怎麼會逃過李明達的眼睛。
李明達自然沒給他好臉色,端著杯子抿了一口水,便冷言道:“儘快提審,別耽誤時間,今日不管案子能不能辦完,明日我們就啟程。”
“怎麼這麼急,先前不是說好三天麼?”李崇義驚訝問。
“是啊,三天,昨日到,今日留,明天就是第三天。”李明達解釋道。
李崇義怔了怔,沒料到是這個說法。
尉遲寶琪和長孫渙等人也都迷糊了,也都沒想到公主的三天是這樣解釋的。大家都以為到達慈州和離開慈州這兩日不算在內。
“那你們走了,這案子破不了怎麼辦?”李崇義問。
“君子思慮,當己分內,不得出己之外,而思他人事。我們自然不好一直在此喧賓奪主,搶了河間王的功勞,我們都相信您有此才能。”李明達隨即催問人怎麼還沒到。
大家也都聽出來,公主這是和河間王鬧了不愉快。至於原因為何,大家都不清楚。不過河間王剛來慈州查案,昨夜就一夜未歸,此怠慢之舉大家心裡早就有數。而今公主和他發火,卻也情有可原。
李明達快步行至院外,命人將張順心、張凌雲和張飛雪都帶來。另還有當日與張刺史夫妻所有有關係下人,也都被召集到正堂前待命。房遺直先行跟屋內滿臉震驚的河間王告退,緊隨李明達出來。
李明達對他道:“你看過證詞,剛好可以重新審問,對一下證供。既然已經知道毒物是磨碎的相思豆,這東西不能化在水裡,那被下到水裡的可能性不大。想來這東西該是混在了吃食之中,重點查晚飯,還有睡前吃的那碗糖蒸酥酪。”
房遺直應承,見李明達要走,他輕聲叫住了他。
“怎麼?”
房遺直看眼那邊等待的尉遲寶琪等人,近了一步,小聲問李明達與河間王之間是否鬧了不愉快。“公主若不想管這件案子,遺直會追隨公主。”
“沒什麼大事,說起來也可以算是因你而起呢。”李明達半開玩笑道。
“哦?”房遺直眸中光亮更甚。
“別跟我說,那個周小荷盯了你一早上,你沒發現?”李明達道。
房遺直了然,“原來如此,那遺直先行謝過公主。”
“不用謝,我也是怕你分心耽擱了查案。我還想早點回長安。”
“我以為公主不管案子查不查得清楚,明日都要走。”
“沒了她人打擾,案子分析到這地步,只可能是刺史府內人作案,剩下這一天時間,還不夠房大郎抓到兇手?”李明達反問。
房遺直聞得此言,剛剛斂下的眉目又稍稍抬起,看向李明達。
笑了,又嘆。
“遺直定不會辜負公主的厚望。”
房遺直斯文行禮之後,便目光淡淡目送李明達離開。
長孫渙一眾等在後頭的人,才剛公主和房遺直說話,有幾聲稍微高點,他們隱約聽得清楚跟案子有關。遂公主一走,大家都湊過來,問房遺直剛剛公主有什麼吩咐。
“我們在此審案。”
尉遲寶琪:“那公主呢?”
“公主帶人去搜查刺史府。”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