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明日開棺驗屍才知。你若好奇,不妨就在驛站住下,正好明日和我們一遭去過之後,再去刺史府,與張家人當面對質。”李明達道。
季知遠想了下,能與諸位貴人們住在一處,本就是他的榮幸,而且他也很想證明自己的無辜,遂點頭表示願意。
……
是夜,挾著涼爽的微風,星光閃閃。
因明日天一亮就要出城開棺,大家都早早的安寢。
亥正,客棧裡已經四下寂靜,除了幾名必要守衛的侍衛,還需輪班換崗之外,所有人基本都在酣睡狀態。
正當這時,一聲女子的尖叫劃過夜空。接著,又是一聲,再然後就是接連不斷的尖叫聲,震穿了整個驛站。
驛站內的女人不多。
房遺直立刻從床上起身,雖覺得聲音似有異處,但他還是立刻衝出門去,跑到公主的房門口。這時候尉遲寶琪、程處弼和長孫渙三人也趕了過來。因為跑的急,他們三人還有些衣衫不整,都是邊問什麼情況,邊整理衣服。
房遺直卻是一身青袍在身,衣著端莊整齊。
田邯繕這時也從隔壁間慌張跑出來,急忙敲門詢問貴主的情況。半晌沒有回應,大家都有些心急,又不好直接闖入公主的房間冒犯。大家就打發田邯繕進去。
田邯繕犯難,“公主說過,今夜不許打攪她。再說有碧雲在屋內伺候著,應該沒事才對。”
“但剛剛的尖叫聲若真來自於公主……”
“好,我去。”
田邯繕正要推門,就見門自己動了,然後看到碧雲開門,李明達從裡面出來了。
她帶著睡意,但衣服已經穿好,抬眼看這麼多人聚在自己屋門口,問發生了什麼事。
“剛有女子的尖叫聲,公主難道沒聽見?”
李明達攤開掌心,給房遺直看了兩團棉花。
房遺直立刻將剛才女子尖叫幾聲,大概維持多久,都告知了李明達。
“而今想來,聲音該是從那邊傳來。”房遺直指了指東南方向。
眾人就按照房遺直所指下樓,接著就又聽到一聲尖叫,有女人顫音喊著“你離我遠點”。
大家快步趕過去,李明達在最後,她不急,因她已經聽出了吵鬧的原因。李明達轉而坐在大堂內,要了水喝,就在這裡等大家。
不多時,眾人就帶著周小荷和季知遠過來了。與周小荷一起的,還有四名丫鬟。季知遠則滿臉尷尬地遠遠的跟過來。
“兩廂半路上遇見了,週三娘挑著燈籠遠遠瞧見季大郎,就怕了便喊起來。”房遺直解釋道。
李明達點頭,剛才他已經聽到季知遠很慌張地對周小荷解釋,不過周小荷只顧著害怕叫,沒聽罷了。李明達遂納悶地打量周小荷,倒把周小荷看得有些心虛,低下頭去。
“你姑母說你此來慈州是串親戚麼,而今卻怎麼跑到驛站來了?”
周小荷頷首,微微努嘴,“親戚剛好串門去了,我覺得沒趣,又聽說公主會和姑丈一起查案,便心向公主,求姑丈讓我跟著見識見識。姑丈已經允准我在此,卻沒想到他沒有告知公主和諸位。不過,這卻不是姑丈的錯,是小荷無禮唐突,給大家致歉。”
周小荷說到最後,嗓子裡帶著哭腔,行禮之後,還不忘講季知遠‘
“小荷到的時候,公主不在,又因趕路過於疲累,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直到剛剛才醒,小荷想著該拜見公主,不想一出門才走幾步,就碰見那個兇徒!現在小荷反覺得這是幸事,一定是老天故意的安排,讓小荷遇見這兇徒,及時發現了他,剛好保證了公主的安全。”
周小荷抽了下鼻子,眼睛紅紅的,但表情堅強異常。
“我不是兇徒,我就是要去出恭而已。”季知遠著急道。
周小荷一聽他竟然“吼”自己,頓時嚇得直掉眼淚連退幾步,躲得更遠。
季知遠見狀更急了,要解釋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就怕自己再解釋也沒用,人家又會以為他在欺負他。
“他是我的客人,而且他遇見你的時候,身邊也帶了隨從。”李明達看眼季知遠身後的竹溪,然後疲倦地揉揉太陽穴,“既然是誤會,大家就都散了吧。”
李明達說罷就上樓去了。
房遺直和長孫渙等人也散了。長孫渙得知公主無事之後,他就從‘精神’打回了‘萎靡’,一直打哈欠。上了樓,就和房遺直分別,幾乎是閉著眼摸到房門進去了。
房遺直瞥眼樓下,發現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