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所以我當時也就沒有深究。而今聽妹妹此言,以及公主的推敲,那天的身影就必定是王長史了,不然他也不會在無緣無故之下,送了相思子之後,又提醒我妹妹相思子可以毒人。”張凌雲回憶當初,越發確認了王長史的不軌之心。
房遺直這時候插話道:“這位王長史我略知道一些,年少有為,才華橫溢,在慈州文人之中很受推崇。現今張刺史離去,就由他和另一位長史來暫替刺史之職,處理政務。照以往的慣例,若是朝中沒有人臨時受封,這新刺史的人選,必定會從中兩位長史之中選拔。王長史晉封的可能極大。”
李明達嗤笑,“又是權利爭鬥。”
“對了,我在晉州的時候,還聽說一個關於王長史的傳言,因不知真假,所以沒說。”李明達頓了下,然後對房遺直等人道,“便是那間什麼都有的吉祥酒樓,乃是王長史的產業。”
這是李明達在酒樓看花神會時,順便聽到了酒樓掌櫃和賬房對話。當時不說,是因覺得一個官員偷開個產業而已,他們忙著趕路,也沒有必要深究。
“那他可有不少錢。”狄仁傑嘆道。
尉遲寶琪:“何止,我看他故意挑唆害死張刺史,只怕是確定自己能上位。”
房遺直對此並無驚訝之色,卻挑眉問尉遲寶琪何故,讓他繼續說下去。
“朝中有人,有保障唄。”尉遲寶琪一語輕鬆道破。
李明達的眼色隨即晦暗下來,她面色嚴肅,對房遺直道:“此事我本不該插手,但涉及權錢交易,乃是朝中大事。聖人當初在我離開長安之時,便允我行使便宜之權。今日我便不得不再行使一次,責令你們即刻捉拿王長史,連夜審問盤查。若得結論,卻不必告與我,回頭連人並著證供一起送入長安城。”
“一晚上,夠麼?就怕是個嘴硬的。”狄仁傑擔心道。
“你們三人湊一起,各顯神通,必定可以解決,我不擔心。”李明達說罷,就令房遺直作為處理此事的主要負責之人。
“那這倆孩子?”狄仁傑問。
李明達:“陳情清楚,上報刑部,法不外乎人情。刑部尚書為人不錯,他會酌情處置。但你們若指望無罪無罰,卻是不可能。”
張順心痛哭點頭,也明白自己當初做了很多過分的事。現在追悔莫及,他甘願領罰。只希望他的侄女罪責會輕一些,希望老天爺保佑。
房遺直倒是不擔心張飛雪的以後,她有公主所賜的玉鐲戴在手上,又年紀小,將來就算是被配去什麼地方,也沒人敢欺負她,應該不會受太大的苦。
……
是夜。
房遺直便命人悄悄緝拿了王長史,同尉遲寶琪、狄仁傑一同審問。王長史嘴硬,房遺直和狄仁傑就主動退出,只留尉遲寶琪對付他。
尉遲寶琪審人的手腕十分厲害,這全都要得益於他父親尉遲恭的遺傳。房遺直和狄仁傑在外等了不過小半個時辰,就看到尉遲寶琪高興地擦汗,把證供奉上。
“看了你肯定覺得意外。”
房遺直掃一眼證供,目光一滯,轉即問尉遲寶琪:“朝中支援王長史的那位真是此人?你可問清楚了?沒有誤指之嫌?”
“沒有,你看具體傳信方式,他都寫得清清楚楚,咱們只要回了京師,試一次就可驗明真偽。”
第59章 大唐晉陽公主
一夜安眠。
天色漸明。
驛站門口駛來一輛豪華馬車,馬車前後伴著四列隨從,足有四十數。
李明達淺眠時聽到聲響自然會注意,起身後,隔窗看見驛站門口的陣仗,就觀察外邊的情況。
馬車停穩之後,簾子掀起,伸出一雙女人的玉手來,十指纖纖,猶若無骨。接著就露出一張年輕婦人的臉,姿容豔麗,風韻盪漾,每扭動腰肢邁出一步,都會牽著男人的目光,媚滲進骨了。
婦人下車之後,就肅穆面容,規矩地站在車邊。其身邊的隨從就匆忙走到驛站門口,說明身份和來意,請求見河間王。
李明達依舊垂著眼眸,隔窗瞧這人,等等看河間王是否會見這女人。
片刻後,李崇義急急忙忙從驛站裡出來,可見他穿衣著急了,有處衣帶沒整理好,露出一截。李崇義見到杜氏,防備地看了看四周,才又上前一步,低聲問她來此做什麼。
“自然是來找良人,昨日他被郡王的人叫走,至今晨未歸,卻也沒捎個信回來。我昨天熬到深夜等他,還不見人的時候,我打發人來問詢,卻被告知驛站內的諸位貴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