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然後問她平日裡有什麼愛好。
“最愛彈琴,下棋。”魏婉淑道。
“既是愛彈琴,何必聽那些,你來彈一曲讓我聽聽如何?”
魏婉淑應承,忙讓人把她的那把琴捧過來。
隨即就有丫鬟在地中央撲了席子、軟墊,放了琴桌,小心擺好魏婉淑那把古琴。魏婉淑端莊坐定之後,雙手擺在上面,靜了片刻,手指突然跳躍,爭鳴的琴聲隨即而起,鏗鏘有力,波瀾狀況,似乘船於浩瀚無盡的海上,迎風破浪而行,欲有雄心壯志創出一片天。
李明達聽著這輕聲,面色漸漸沉了,隨即看向那邊還在自顧自認真彈琴的魏婉淑。面容淡然,從容不破,這女子絕非凡品。
那邊的周小荷聽到這琴聲之後,如痴如醉,聽到動情之處,還禁不住和身邊的小姐妹感慨魏婉淑彈得真好,真真是技壓群芳。
魏婉淑隨後手抬起,輕輕地往下一放,緩慢的動著手指,勾了幾下琴絃。琴聲落,若玉碎,卻仍有餘音繚繞於耳邊。
安靜片刻之後,大家忙紛紛讚歎魏婉淑琴技了得,無人可敵。
魏婉淑忙道不敢當,“其實這琴技還我的一位小姐妹教我的,她的能耐在我之上,只是她而今入宮了。不然大家聽了她的琴,就知道我是如何不入流了。”
“哦,那教你琴技的這個人叫什麼?”李明達感興趣地問。
“正是而今在宮中的武才人。”
“武才人,”李明達唸了一下,隨即笑道,“不簡單。”
公主提了武才人之後,才嘆了一聲不簡單,卻不知道這聲“不簡單”是說武才人還是魏婉淑。
“我四哥也愛彈琴,他的琴技與你相比,卻也未必及你聲勢浩然了。”李明達又嘆道。
在場的眾人聽了這話,面上都紛紛笑著附和。但稍微諳些說話之道的人,都覺得公主這兩聲讚美另有玄機。公主說她的琴技比魏王都好,豈非說她野心勝過男人。若魏婉淑是男子,受這樣褒獎的話倒還好,偏偏她是後宅之中的女子,該以賢德溫柔為重,這種誇讚總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彆扭。在太平盛世下,一個比王爺還有野心的女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不管誰有怎樣的琢磨,在這樣的場合下,誰都不敢掃興,只當公主是在誇讚魏婉淑,不敢再有二言。
魏婉淑行禮謝過眾人,她仍拿捏有度,一派從容淡定。
周小荷見魏婉淑走過來的時候,忙脆生生地讚歎魏婉淑:“表姐琴聲極好,極有魄力,卻如公主所言,比得過男兒了。”
李明達掃一眼她,端著裝有葡萄酒的玉杯送到嘴邊。
這時候周小荷就提議,不如每人出個才藝,恭賀她表姐生日,正好也獻給公主。
李明達放下手裡的玉杯,微微一笑,“知道我在,你們都不自在。正好今日也還有別的事要忙,既然賀已經道過了,我便不打擾大家。”
眾人忙起身表示不敢。
魏婉淑也忙來行禮,誠摯表示大家都喜歡公主留下同樂,那才是眾人之幸。
“的確有事。”李明達道。
魏婉淑聽得此言,自然不敢再多說,忙恭送李明達。
“倒不必送,你是今日的壽星,我也不是那麼擺架子的公主。你們隨意,我兀自走就行。”李明達說罷,又受了裴氏的行禮,就轉身爽快地去了。
才出了月亮拱門,就聽那邊周小荷對魏婉淑抱怨:“才來一下就走了,公主倒真忙。”
魏婉淑沒說話。
周小荷大概自討沒趣了,就再沒吭聲。
李明達走了幾步遠的距離之後,就聽到裴氏深沉的話語,正是和魏婉淑的對話。
“公主說要給你慶生,必然是出自真心,而今提早走了也是有事,你不要介懷。”
“公主能來此賞臉,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哪敢奢求更多。但我鬧不懂一件事,總覺得她誇我那幾句話,另有意思。”
“我倒沒覺得什麼,是真心誇你,我女兒就是這麼好啊。”裴氏笑著抓著魏婉淑的手,隨即口氣忽然凌厲起來,“卻不知道你大哥跑了哪兒去。一早就和他說過,今天公主來,要他不要出門,但人還沒到中午的時候就不見了,怎麼找都沒找到。”
魏婉淑:“大哥許是碰到什麼急事,不得不出府。阿孃,您真有心思讓大哥尚主?”
“怎麼,長孫家,房家,杜家,蕭家……那都是尚過主了,唯獨咱們家沒有。就因此咱們魏家還被外人說過,不是京師內的一等世家,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