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出我來了嗎?我是公主,公主怎麼能是別人。”李明達笑著對阿牛道。
阿牛傻呆呆地看著李明達,半張著嘴,有些痴了。他眼睛直愣愣的,半晌沒有眨一下眼。
正當眾人以為這傻子是不是犯了什麼毛病的時候,阿牛嘿嘿笑起來。
“甜,甜……”阿牛仍緊緊地盯著李明達的臉,更為準確地來說,他在盯著李明達嘴,不停地喊著甜。
“這是什麼意思?”尉遲寶琪不解問。
房遺直冷眼看著那個阿牛,聲音更冷,“他該是在說公主的笑容很甜。”
“那倒是,沒想到這傻子還挺有眼光的。”尉遲寶琪不解地打量這傻子,“哼,不過誰稀罕他欣賞。”
“本能。”公主的美好連傻子都看得出來,恰恰說明她真的很好。
李明達使眼色給田邯繕,讓他把帶來的點心拿一些給阿牛。
這大半夜披著熊皮,帶著頭套到處瘋跑,他必然餓了。
果然,阿牛看到這些精緻的宮中點心就跟瘋了樣,晃著身子,齜牙張嘴要吃。
“這傻子有蠻力。”房遺直隨即讓屬下動手喂,切不可給這傻子鬆綁。
阿牛連吃了八塊,把腮幫子弄得鼓鼓,幹噎下不去,最後就著水總算下去了。
吃飽喝足之後,傻子笑得更催生,看李明達的目光更加閃閃發亮。不過相較於之前猥瑣的微笑,他這次笑得有些真誠一點。
“現在能告訴我你阿姐是誰了麼?”李明達問。
阿牛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阿牛可以告訴公主,但不能告訴他們,嘿嘿,嘿嘿……”
“好。”李明達伸手,示意所有人退後。
阿牛笑嘻嘻伸脖子,對著李明達道:“阿牛的阿姐叫阿花,人長得就跟花一樣漂亮,她對阿牛很好很好,給阿牛吃的,讓阿牛摸手手,還說阿牛隻要聽她的話,就有好吃的,好喝的,還可以跟她做羞羞事。公主你對阿牛也好,也給阿牛吃的,那阿牛以後聽你的話,你會不會和阿牛做羞羞的事?”
“你胡說八道什麼,竟敢如此冒犯公主。來人,程侍衛,殺了他!千刀萬剮!”雖然眾人都退遠了些,但田邯繕不同,他是公主的近身侍從,就留在了相對較近的位置。剛聽阿牛竟然對公主說如此下流無恥之言,氣得滿臉通紅,脖子青筋爆出。
程處弼立刻抓著刀衝上來,滿臉殺氣。
阿牛從沒見過這般兇惡戾氣的人,阿牛嚇得晃身子,哇哇大叫起來。“我不和你們玩了,快放開我,放開我,我不玩了!”
程處弼見他發癲,亂抖身子,擔心他會誤傷了距離他不遠的公主,遂忙命兩名屬下將他控制起來。
李明達反而更湊近幾步,靠近阿牛,問他還有什麼事想告訴自己。阿牛卻因為受了驚嚇,慌張不顧,只顧著掙扎嗷嗷叫著。
“貴主小心。”尉遲寶琪擔心喊著,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房遺直原地未動,在旁看了眼慌張而去的尉遲寶琪,隨即看向裡面李明達。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公主伸手示意,阻止了尉遲寶琪。瞧公主有意靠近阿牛,面色認真的模樣,該是在阿牛身上發現了什麼線索。
房遺直眼見著李明達與阿牛拉開距離之後,才踱步上前,小聲問公主有什麼發現。
“他身上有女人的長髮,沾了很淡的脂粉味,”李明達仔細回想,“這脂粉為我以前聞到過,帶著一點點桂花香,卻非長安城女子常用。”
“緩緩,越急就越不容易想出。”房遺直勸道。
李明達點了下頭,然後看著那邊發狂的阿牛,嘆道:“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房遺直隨即吩咐屬下暫且把阿牛押到河神廟看守,等回頭大家一同撤退的時候,再將他押入大理寺。
“去河邊看看。”既然整個水鬼事件是繞著曲江池發生,十分有必要去看看河邊的情況,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程處弼率先帶著一行人在前走,隨後待公主等人到的時候,河邊已有侍衛挑著燈籠,大概每隔兩三丈遠,就挑一個。
李明達騎著馬保持減緩速度,在河邊跑,這頭的岸邊跑完之後,李明達就過了橋,往對岸去,侍衛們也隨即撤退,先行到對岸那邊挑燈籠,這時候,忽然有人喊:“這裡有水跡!”
李明達和房遺直等人立刻騎馬奔過去,果然在岸邊的石板路上,看到了一些未乾的水印。順著這些水印往岸邊看,可見河岸上的土也大片溼的地方,不過痕跡卻被雜亂的鞋印弄亂了。再觀河岸邊的那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