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奉珠歡喜地嘆一聲,“其實我也中意喜歡她,但位份太高,只怕咱們家求不來。這一家尚二主就算有可能,也該是緊著長孫家來。再說他還早早的放了話,把自己的前路給堵上了。”
“堵上了,我們就疏通,事在人為。愚公還能移山呢,這麼點小事還能難倒我們不成。”盧氏毫不氣餒道。隨即瞧見那邊有幾個世家婦過來,欲和她們打招呼,她忙小聲和房奉珠道,“宮裡也不好細說,等回頭咱們回家了再細聊。”
房奉珠應承。她隨即揚首,露出優雅的微笑,應對那些前來行禮的夫人們。
房寶珠對這些夫人們的聊天內容很不感興趣,正好有小姐妹叫她,她就去了。小姐妹們為她引薦了一位新朋友,名喚程蘭如,剛進京不久的。房寶珠和她聊了幾句,發現其性子很對自己的胃口,倆人就乾脆坐在一起,扯東扯西,聊得忘我。
李明達愈發覺得楊妃的唇色不大好,比起之前她滑胎之時那副病容的樣子還差,照道理她身子養了近兩月,不該如此。
李明達遂和楊妃閒聊了幾句,問及她的日常飲食,沒聽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李明達又問楊妃怎麼沒去坐船。
“近些日子總覺得疲乏,也沒什麼精氣神。”楊妃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便嘆一口氣,“不瞞公主,因今日是大宴,我想著怎麼也要湊熱鬧的,遂是強打著精神來的。”
李明達起身,湊到楊妃的身邊,隨即攙扶她起來,順便就聽了聽她的心跳聲。李明達皺眉,“可請御醫看了?”
“前些日子滑胎,已經勞煩他們天天來診脈了,這幾天已經好利索了,遂就沒叫他們。估摸是身子傷著了,需得再仔細養幾個月才行。”楊妃溫笑著對李明達道。
“我卻瞧著你氣色還不如剛滑胎時的好,還是仔細瞧一瞧要緊,別有什麼別的事情耽擱了。”李明達說罷,就使喚人去請高太醫,然後對楊妃道,“回去歇著,不必來此應景,這麼多人子在呢,熱鬧得緊,真不差你一人來湊熱鬧。”
楊妃挺愛逞強的,聽李明達這話,真是直戳了她的心窩子,感動地點了點頭。忙謝過公主關心,也就去了。
田邯繕望著離去的楊妃,嘆了口氣,“也不容易,有了聖寵,就不知有多少誤解和誣陷,她也是被人挑毛病挑怕了。”
“她算什麼,不過是是前朝公主,有了特例,才被聖人另眼相待。”
李明達還未及回應田邯繕的話,就聽到西邊不遠處有兩名小宮妃關注到楊妃得了公主的同情,被攙扶離開的場景,遂開始嘴碎議論起來。
“你當她是什麼高貴公主,如城陽公主、晉陽公主一般身份高貴?楊妃當初在大隨皇宮裡,其實也不過是庶出女兒罷了。早前在宮裡不受寵不知名,只怕前朝皇帝活著的時候,都可能不記得他還有這麼個女兒。聖人之所以留她在後宮,瞧她漂亮是一方面,而且人老色衰還如此待她是另一方面。為謀個名正言順,給前朝人一個安撫交代罷了。說白了,她不過是聖人利用的棋子。”
“你此話分析的不假,我倒是沒你看得透徹。”
“所以說楊妃這人,誰得罪誰傻。聖人就是對她沒感情,出於朝政大局,也會留著她好好愛護,給足她面子的。你啊,聽我一句勸,這些后妃,你嫉妒誰都可,偏偏不可嫉妒她,也不可動她。她雖為妃位,但其地位比韋貴妃還要難撼動。”
“懂了,還是你厲害。好妹妹,以後你就跟著我混,為我出謀劃策可好?我的那些好東西都給你用。”
“不用如此客氣,不過我義父前些日子捎話進宮裡來,說他這次又升遷無望了,叫人沒得心疼,一把年紀的人了,惦念我在宮裡,才這般拼命。”
“這簡單,回頭我去跟二叔說說,看他能不能幫個忙。別的事未必能幫上,但這件事上他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我二叔昨日剛被聖人點了名,兼任吏部尚書。”
“那就多謝蕭才人了。”武才人忙行禮謝過,話畢她轉頭往周圍一掃,卻瞧見晉陽公主竟往這邊來了。
武才人忙碰了碰蕭才人的手。蕭才人也瞧見了。倆人都十分緊張,忙來給李明達行禮。
“你二人怎生在此?”照道理來講,今天的西海的宴會,只有妃位以上的后妃才可出席。
李明達提出疑惑地同時,順便就去打量了那位武才人,人長得十分精緻漂亮,一雙眼也十分水靈,媚中帶俏,學識該是不錯,舉止有些文雅之氣。年歲不大,看樣子歲數不過虛長自己三兩歲。
李明達之所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