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異議之人”
李明達看著房遺直,靜靜半晌沒吭聲。就在房遺直懷疑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話沒安慰道公主的時候,李明達忽然笑了。
她的笑像靜然綻放的白蘭,乍看低調淡然,細看卻有著奪人心魄之美。
房遺直立刻移開目光,看著自己手中端著的茶,一飲而盡。茶水還有些燙喉,卻比不過他掌心的熱度。
“這幾個人都是嘴硬的,不好撬。事發突然,倒不如讓他們在牢裡好好靜思,看以後如何。我們也趁機想想,有沒有新的法子治他們。實在不成,用大刑,讓寶琪出馬。”房遺直接著道。
李明達想了想,然後點頭。
“貴主今日為查案奔波了幾處地方,難免會乏累,不如先回宮早些歇息,明日還有慶豐宴,那才也件耗神的事。”房遺直對李明達關切道。
李明達應承,這就與房遺直告別,想到明天的慶豐宴,她又忽然叫住房遺直,“聖人最喜歡文人用詩誇他,明日既然是慶豐宴,你早早備一首和豐收有關的詩,捎帶一句歌功頌德的話,必然討他歡喜。”
房遺直怔了下,謝過李明達的提醒。
“我看早有不少世家子弟為明日的宴席做準備了,你這段時間都在陪我查案,怕是沒什麼工夫,卻不能因此叫你虧了,所以才告訴你這個‘大秘密’。不用謝我,這是你該得的。你是我跟班,我自該多照顧你一些。”李明達說完,就對房遺直笑著揮揮手,騎馬走了。
李明達罵騎得不是很快,走了一段路後,眼見著要拐彎,她就下意識地回頭看一眼,轉即一怔。
房遺直還立在原地,脊背挺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這邊,一動不動,仿若要做一尊雷霆不驚的鎮路石般。
李明達騎馬轉彎了,心也跟著轉彎了。
田邯繕這時候也注意到還在原地恭送公主的房遺直,笑著感慨道:“他倒是個誠心的,對公主也算效忠,算是個好跟班。不過到底是富貴出身的公子,跟奴比起來,沒那麼心細。”
田邯繕說到最後,不忘自戀的讚美自已一下。
李明達看一眼田邯繕,“要你和碧雲備下慶豐宴的衣服,可忘了沒?”
“這等大事,奴哪敢忘,早就備好了。特意叫人給公主備了三套衣裳,各有特色,全憑公主喜歡。”
“聽說今年大豐收,阿耶很高興,我就挑個喜慶點的穿,選看起來最富貴的那件穿3。”李明達道。
田邯繕忙笑道:“那奴知道選哪件了。回宮奴就拿給公主瞧瞧,那上頭不僅用了珍奇獸鳥的皮毛,還有東海珍珠攢成的花嵌在上頭。”
“好。”
……
轉頭回了立政殿,李明達沐浴更衣後,躺在榻上不想動了。這才感覺到房遺直之前所言的疲乏,她身體此刻都好像被個巨大的山壓趴下了。
田邯繕忙過來給李明達捶腿,順便勸她別為案子奔波太拼,“好多事您交給奴們去辦就成,再不濟還有尉遲郎君,房世子呢,貴主不必事事躬親。”
“好多事不親眼看不放心,再說這是我新官上任才開始辦的案子,哪能偷懶呢。”
“貴主說得也很有道理。”田邯繕附和。
李明達隨後翻了個身,讓碧雲給她捏肩。
轉即她忽然想起之前房遺直提到的魏叔玉來,側首問田邯繕:“你看魏世子近來有意躲著我麼?”
田邯繕想了想,“近來沒怎麼注意,他也不怎麼現身在貴主跟前。倒是先前在安州,奴瞧出來他在有意躲著貴主,好像貴主能吃了他一般。那會兒只要有貴主在的地方,我看他是能不出現就不出現。最後不是還找了個魏公生病的藉口,先走了?”
“嗯,那時候我也覺察出來了。”李明達嘆道,“不過他那時該是因聖人要給我招駙馬的緣故,才故意躲著。為小時候的事記仇?不至於吧……”
田邯繕不解問:“貴主怎麼會忽然想起這些?”
“我在想我是不是小時候把人欺負過了。”李明達有些歉疚地看田邯繕,“那時候可沒少拿蟲子嚇唬他,他每次哭得都跟殺豬似得。而且還被我恫嚇,怕得他不敢跟魏公說實話。想想這孩子也挺可憐,被他最怕的小蟲子折磨之後,還要被我當馬騎著。”
李明達坐問田邯繕,“你說我那會兒怎麼那麼調皮,會欺負人?”
“哪有孩子不調皮的,奴像公主那麼大的時候,也幹過一些事,現在想想挺無聊可恥的。”田邯繕害羞道。
“是麼。”李明達感興趣問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