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之所以會說那話,是因為當時的情況確實不允許立即搜尋。”李大亮依舊解釋。
“李大亮,時至今日了,你還狡辯,我說一句你就辯解一句。你當事實是你用嘴辯解出來的?你以為我們會傻到把那麼多巧合視而不見?”李明達無奈笑了。
房遺直跟著嘆道:“對牛彈琴。”
“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了,但是因為證據不夠,所以請房世子幫忙派人暗中觀察你。我想那齊飛和石紅玉既然源自於晉州,你損失慘重之後,大概也會回到老巢才能東山再起。果不然,你真的請命去了晉地的慶州。所以昨日我說梅花庵私會房世子一事,不過就是個暗號,也順便考驗你。你出宮之後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察之內。不過你到底是個厲害的,我的人竟沒有察覺到你是怎麼打發人去挖的陷阱。如果說之前的一切推斷,雖然合理,但沒有證據,那我馬車出事,就是對你切切實實的指控。‘私會’這種事是秘密,你是唯一的知情人。得幸你到現在還想謀害於我,所以真正暴露了你自己。”李明達道。
李大亮不說話,眼睛盯著前方的地面。
“前些日子從來長安城的吐蕃貴族口中,終於探知達贊乾布其實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痴傻了。這話是他當初覲見吐蕃贊普的時候,親耳所聽,所以訊息準確。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你以達贊乾布的名義在命令石紅玉和祿達昂等幫眾,所以他們一直都以為達贊乾布還是正常人。下令方糧刺殺我的紙條,想必也是你寫得。可能你會又說我推測的不對,倒也不怕,剛好你箱子裡的那些吐蕃書有不少已你自己的吐蕃語批註,對比一下筆跡,自然就清楚了。”
李大亮的臉上終於慌張了。
“月前我曾派人查問過你們家的老僕,你出生的時候,正逢難產,有個外面來的道婆說她有法子解決,但她接生卻不喜歡別人插手。所以李家娘子生產的關鍵時候,只有一名產婆在屋子裡。後來不過區區一炷香的時間,孩子就出生了。當時李家人進去的時候,李家娘子是昏迷的,產婆手裡抱著你,交給了李家人,然後不留名地去了。李家人都還嘆道婆是個神仙,所以對當時的情況印象深刻。仔細問當時在場的人,都說當時道婆走的時候,揹著個草藥筐,就是不知裡面到底是裝著草藥還是孩子。”
房遺直的一番話,幾乎揭開了李大亮的是身世秘密。這對李大亮本就是一重大計。
這時候,有人來報,文書已經將方糧腹中的那張吐蕃語字條,與李大亮書上的批註筆跡進行了比對,確實是出自同一人。
李大亮緩緩地閉上眼,嗤笑起來。他笑夠了,就認命道:“別問了別講了,貴主和房世子才是真正厲害之人。不錯,我就是達贊幹部的兒子,李代桃僵放入李家。我自小在李家長大,八歲之前,一直是無憂無慮,後來家裡給我請了個先生,我才知道我真正的身世,我身負的使命。
先生是生父的家臣,他告訴我生父當年的委屈,給我看生父寫給我寫得許多的信。我知道他對我寄予厚望,才會忍痛將我送至李家長大。他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夠圓了他的夢,奪回本該屬於我們的吐蕃贊普之位。我便想努力圓了我可憐生父的這個願望。少年時意氣奮發,還覺得自己只要努力必然會有所成就。但隨著年紀增長,看著在我二叔管理下日益壯大的吐蕃國,我知道我的一人之力永遠抵不了吐蕃的壯大。漸漸地我認清現實了,找到了能讓我成為吐蕃贊普的唯一一條路。就是扶持太子登基,成為新任皇帝身邊的肱骨重臣,才可在大唐皇帝的支援下成為新任吐蕃贊普。”
“果然如你所言,做了壞事的人心虛。”李明達聽到李大亮的坦白之後,鬆口氣地笑了下,對房遺直彎眼笑,
房遺直拱手回禮李明達。
李大亮怔住,不解地望向李明達和房遺直,有些不懂他們所言為何。轉即她見李明達把一張字條展開給自己看,李大亮恍然大悟。
那字條上的字模模糊糊,其實並不太清楚。而剛剛來人通報說,這字條上的子與他書上批註的自己一樣,其實是假話!
李大亮惱恨懊悔不已,憋氣地狠狠用拳頭錘了一下地。
“你這般謀算,到底還是欠了火候。”房遺直冷眼對李大亮道。
這時候,尉遲寶琪等人也都回來了。
尉遲寶琪抹了抹頭上的汗,對李明達道:“有招供的了,這次好審。因為真正的主人已經暴露,他們說不說已經改變不了事實,何不說了少受點苦。那隨從交代他昨晚三更天的時候,曾悄悄從侍郎府的狗洞爬了出去,叫上了先前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