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李明達遇刺一事,李世民忍不住又是一陣暴怒,誓不會放過罪魁禍首達贊乾布。
“我思來想去,又給吐蕃贊普去了一封信,既然這達贊乾布在我大唐鬧事,此人理應送到我大唐處置,不容異議。”李世民氣憤道。
“阿耶放心,兕子不去林子。兕子就是好奇想看看那畫,不離開太極宮。”李明達柔聲和李世民打商量。
李世民怔了下,怒氣消散大半,和李明達確認之後,這才幹脆地應允。而且李世民應允下來之後,還頗覺得十分開心,誇讚他的兕子懂事乖巧,知道體諒他為父的苦心。
方啟瑞在旁看著,忍不住抿起嘴角。晉陽公主果然是晉陽公主,也就只有她能這般厲害,生生地把盛怒之下態度堅決的聖人,勸得改主意不說,反過來還會誇讚她一番。
由此可見,這為人處世真要聰明點才行,嘴巴一張一合,說得巧了,能把許多幹戈化為玉帛。
李明達高興地謝過李世民後,就愉悅地告退,去跟等在殿外的李大亮說。
李大亮從剛剛就一直在心裡琢磨著勸慰晉陽公主的話,此刻已經攢了一肚子安慰之言,忽聽公主說聖人允准了,他呆了又呆,有點發懵。
“真允了?”
“廢話,我還能假傳聖旨不成,快去拿圖給我。”李明達催促道。
李大亮忙點頭應承,轉身就去。
李明達猶豫了下,叫住李大亮。
李大亮忙回過頭來,。
李明達若墨的眼盯著李大亮,“房世子情況如何你可知道?”
“一切都好,公主竟不知?”
李明達搖頭。
李大亮忙道:“那日用了蛇膽解毒之後,果然如高太醫所言,第二日人就醒了,但因為之前的刀傷正好割在血脈之處,還是失血太過,需要修養些時日。前日我去看他了,人精神著,還有隻貓陪他。那貓可被他養得嬌慣,你猜怎麼著?脖子上竟然還掛這個金鈴鐺,真了不得。
我都羨慕那貓了,只恨不得也能跟它一樣,每天懶著躺一躺,被心疼愛護。
說起來我這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兩天為案子跑上跑下,累得腳底板上的水泡都起了三茬了。”
李大亮說到此,就忙對李明達行禮,佩服她前些日子能把‘互相幫’這麼複雜的案子給破了。
“而今線索都被貴主查了出來,我們不過是最後掃尾,卻還能累成這副德行,可見貴主之前多耗費心力。先前刑部那些識趣亂吠的人,我都打發他們為這案子跑,個個叫苦不迭,他們都明白了貴主的不易。他們還湊在一起向我賠罪,說對不起貴主您。”李大亮愧疚地解釋道。
“沒什麼的。”李明達勾起嘴角,笑容裡自然帶著淡淡優雅。
李大亮剛說完話就有些後悔,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透露了那些人說過貴主壞話的事。此刻聽貴主不計較生氣,李大亮愣了下,又行禮,再次謝過公主的大度。晉陽公主真不愧是一國公主,心胸寬闊,根本不屑與那些斤斤小氣的官員計較。
“你去吧。”李明達道。
李大亮忙對李明達行禮,方告別。出宮之後,他就趕忙要去取畫,然後好給公主送去,但到刑部的時候,李大亮忽然想起公主之前問候房世子的話來。李大亮思來想去,覺得房世子既然救了公主,公主必然心存感激,想知道他的情況,自己何不順水推舟從中做個人情。反正從刑部這往太極宮去,只要多繞一條街就能到房家,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
李大亮帶上畫,遂決定自行騎快馬去梁國公府,這樣既能見房遺直,又不會耽擱進宮覆命的時候。
李大亮隨即被引路去見了房遺直。房遺直此時正坐在院裡曬太陽,身上蓋著白狐皮毛,皮毛上窩著一團黑,仔細瞧有個金鈴鐺露出來,便知道是那隻叫‘黑牛’的黑貓了。
李大亮又豔羨地看那貓一眼,然後笑著讓房遺直不必和他客氣招呼了。
房遺直笑了笑,也因和李大亮熟悉了,就道了聲:“正合我意。”
李大亮愣了一下,罵房遺直太不知道客氣了,轉即笑著坐下來,問房遺直情況如何。
“恢復中,一切安好。”房遺直打量李大亮,“倒是你好生奇怪,忙得腳不沾地,怎有空來瞧我?”
“這你都知道?看來房世子雖然人在家休養,耳朵不可清閒。”李大亮嘆道。
“閒著無趣,就聽聽外頭的流言罷了。案子結了?”房遺直問。
李大亮搖頭,“哪那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