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房遺直之外,只剩下幾個嘴巴嚴的忠僕,應該是不會傳出什麼歪話出去。
李承乾皺了皺眉,口上囑咐李明達好生審問,再三強調他此來不是為了護短,只是不滿他們擅自帶走葉屹的行為而已。
李明應承,忽然放軟了態度,對李承乾道:“任誰家中的信任之人突然被人帶走,也會覺得措手不及,有些氣憤。殿下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十分明白。若換成是我,田邯繕被人帶走,我也會非常氣憤地過去質問,但凡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都會有此反應。”
李明達這一番話,給足了李承乾的面子。
李承乾態度緩和了不少,他嘆氣應承就是如此,而後打發李明達好深查案就是。
“行了,也不用叫什麼殿下了。”李承乾說罷,就起身欲離開。
李明達忙說:“恭送大哥。”
李承乾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後他回頭情緒複雜的望了一眼李明達,最終他只嘆了一聲氣,便負手而去。
李承乾一走,屋裡的人都鬆了口氣。李明達幾乎同時聽了好幾個氣息重重撥出去的聲音。唯獨房遺直的方向沒有如此。李明達就去看房遺直,發現他眉頭緊縮,面色十分陰沉難看。
“怎麼?沒事的,這件事他就算記恨也會算在我頭上,跟你沒關係,不用擔心!”
“貴主竟以為我在擔心自己麼?”房遺直暮色複雜的看著李明達,問她道。
“那你是在擔心我?”
“何止是房世子,我們都擔心貴主,這一次和太子殿下太針鋒相對了。太子殿下畢竟是儲君,未來的皇帝。若因這次記仇於貴主,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田邯繕擔憂道。
左青梅看眼田邯繕,持不同意見,“兄妹之情,到底深厚,況且貴主處事機變,和太子的關心倒也不至於就此結仇。”
其實左青梅心裡還有一些話,但是卻不適合明白地講出來。
如果這件事太子真的是清白的,那他必然和公主之間的關係可以修復。因為葉屹的事情,他也一定被矇在鼓裡,只要問題解決,最後對東宮沒有什麼影響,那太子必然不會和公主有過深的計較。但倘若恰恰相反,太子和葉屹自己互相幫有關係,而且牽涉很深,那麼太子必然就有謀反之嫌。加之他前幾年本就因為表現不佳,不得聖人之心。說再有這一次的事情,只怕地位不保。而沒了太子之位,對於公主自然也造不成威脅。
“還是左尚宮瞭解我。”李明達微微笑一聲,轉即給田邯繕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他根本不必如此擔心。
其實李明達心中所想,與左青梅的分析無二。這件事如果她大哥真的是清白的,那麼他們兄妹之間的關係,還不到不可修復的程度。但如果真有問題,那該是要決裂了。其實李明達心裡隱隱早就預料會有這一天了,畢竟當初蘇氏的事,他大哥看起來根本就不無辜。再有這些日子以來,聖人一直在暗中監視東宮。從父親的情緒中,李明達也能感覺出什麼來。
李明達隨即看向房遺直,希望左青梅剛剛那番的話能讓他明白,她並沒有事。但沒想到房遺直的神情並沒有放鬆下來,而是更為緊繃沉重,兩張臉下面似乎墜著千斤巨石一般。
李明達微微偏頭,意欲進一步探究,就聽身邊的左青梅建議還是儘快審案。這件事既然已經惹到了東宮,清白與否最好能儘快給個結果出來,對於處理公主和太子之間的關係也有好處。時間越久,就越傷感情。
李明達點頭,轉即看眼堂下跪著的葉屹,“剛剛什麼光景你也瞧見了,當下好生交代,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葉屹點了點頭,抖著嗓子交代道:“罪臣是在六年前,開始在宮中發展互相幫。那時候罪臣在太子府,還只是個跑腿打雜的小吏,因偶有一次機會,發現了大家互相幫忙的好處。罪臣發現有時候就是順手幫一下忙,對另一個人來說很可能就是改變一生的事。所以罪臣當時就萌生了一個想法,把一些很容易需要幫助的小人物都聚起來,大家一起互相幫助,人多力量大,就算解決不了大事情,一些小事總能解決。
邢開當初是我的屬下,而宮裡頭那些參與互相幫的宮女太監,也都是我這些年一點點發展壯大起來的。因為這個,罪臣就辦事麻利這些年在東宮接連升等,最後做了掌管東宮家事的太子家令,就這短短几年,我從一個一年到頭都沒可能仰望太子一面的小嘍囉,轉眼成了太子身邊的紅人。不光是我,互相幫助裡有很多老人因此受益,而提升了地位。可見互相幫可成事!
後來時間久了,我發現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