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不僅有彼此可以幫助的好處,還交織出一張訊息網,能讓我在無形之中及時得到一些訊息,助太子……”
“助太子什?”李明達揪著最後一句話問。
葉屹猶疑地轉了轉眼珠子,然後自打了一下嘴巴道:“怪罪臣沒解釋清楚,並沒有什麼其它,罪臣就是利用互相幫,幫太子蒐集一些有用的訊息。太子對此事,其實並不知情。”
葉屹說罷,跪對李明達磕頭,又一次致歉。葉屹又連連懇求李明達,一定要放過他的兒女。
因為葉屹的頭總是來回撞地,李明達並不能看到他的神情,難以僅從聲音去判斷葉屹的話是否為真。不過這葉屹的頭磕得倒是夠狠了,單就這麼聽聲就讓人覺得莫名疼,還算能看出他父愛的深重。
但事情還沒有完,葉屹交代的這些並不全面。有關石紅玉,金礦地圖,還有齊飛的事,他都沒有闡述清楚。
“石紅玉?”葉屹茫然地一問,然後皺眉,“這名字……是個女子麼?我聞所未聞。”
“那齊飛呢?”李明達又問。
葉屹承認道:“他是我過命的兄弟,我們二人都是窮苦出身,一塊趕考的時候相識,以天地為證,拜過兄弟。不過後來他落榜人就走了,也不知去了何處,再沒聯絡。直至五年前,我們偶然在長安再相見,我才知道當年他家中父親去世,匆匆離開。後來又因為日子落魄,他不得不放棄讀書,在肆意樓做了個賬房。
其實對於宮外的互相幫,我並不是太清楚,這個想法我只是跟齊飛講過,他說這主意好,就張羅著說幫我在宮外也弄。而且這幫派的名稱也是他給起的,說我就被尊稱為幫主,讓他做個副幫主。當時不過是酒後之言,我以為是他的一時玩笑的戲言。
後來過了一年,他跟我說他已經把互相幫發展至全國。我還不信,以為他吹牛說大話。直到後來,他弄了些金子給我看,我才被驚著了,方意識到他的能耐。但是他跟我講得一些事情,我並不是很明白,我只是覺得金子好,再者以後在宮外,我也是個可以跟成百上千人發號施令的幫主,我自然高興,也就應承下來。卻不敢要什麼金子,讓他悄悄拿去跟外族人兌換了錢帛等物,方便去花。”
“也便是說,齊飛這些年在宮外做了什麼,你都不知道。他得了金子這麼大的事,你也沒有過問清楚?”
李明達讓葉屹回話的時候抬頭,不要再不停地磕頭。她打量葉屹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
“大唐百姓之中禁止流通金銀,這種事我為官最清楚不過。我也知道這東西我要是問清楚了,只怕沒膽子花,也就隨他找藉口糊弄我,裝著糊塗信了。難得糊塗麼,日子富足就行了。而且這錢多了,我出手大方了,也可結交更多身份高的官員,我能升官這麼快,其實也有他出錢這一份功勞。”葉屹解釋道。
這一番話說的真真假假,讓李明達有些辯不明。李明達就讓葉屹繼續保持抬首,重新闡述一下他和石紅玉等人的干係。
葉屹應承,重新跟李明達複述道:“倭國公主的死,金礦地圖,還有什麼石紅玉、風月樓,罪臣真的都不知情。”
房遺直立刻詢問地看向李明達。
李明達微微地對房遺直點頭示意。
房遺直轉即凝視著葉屹,若有所思。
待衙差將葉屹押送下去之後,房遺直對李明達請示,讓他帶著尉遲寶琪在重新審問一下這個葉屹,看看是否還能再審出什麼來。
李明達點頭,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用眼神觀察是否足夠準確,“這樣最好,保險些。”
“那我二弟?”房遺直問。
“你來問最好,他對你還是比較敬重的。”李明達道。
“他若真是犯了事,對我他反倒肆無忌憚。還是公主來問,他這人情緒都在臉上,好判斷。”房遺直建議道。
李明達笑道:“好,那我審問他。不過你這個大哥,倒是無情,就這麼把他賣了?”
“和貴主相比,十個都可以賣。”房遺直無所謂道。
李明達立刻問他什麼意思。
“遺直的意思是說,在秉公辦案,不徇私這兩條上,還需多向公主學習。”
“原來如此。”李明達活動了下肩膀,對房遺直道,“今天晚上他們要熬夜了。”
房遺直正打發人去叫尉遲寶琪來,聽到此話,他回首對李明達笑了。
房遺直隨後人走了,同狄仁傑一起再複查一遍所有涉案人員。
李明達望著他蕭絕的背影,搓搓下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