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用你說,滿世界人都看出來了。”程處弼道。
“那你說我這樣的還有沒有機會?”尉遲寶琪有些緊張地問程處弼。
程處弼驚訝地挑眉,上下打量他,然後眼睛瞪得圓圓,內裡充滿十足的戾氣和警告。
“你要來真的?”
“當然,我昨天已經把該斷的都斷乾淨了。”尉遲寶琪決心滿滿道。
程處弼怔了下,轉而又拿稀奇的眼光打量他。見尉遲寶琪真是難得一副正經樣,程處弼噗嗤笑了。
“你,怎麼比啊。”程處弼嘆一聲,見與公主拉得距離遠了,忙快步追上去。
尉遲寶琪怔了怔,忙追上去,瞧那邊公主似乎沒聽到什麼風聲,還在前走,他就拉著程處弼小聲問他剛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話可說。”
“不行你說清楚。”
“就不想說,怎著?你還想和我打一仗?”程處弼用略帶藐視的眼色看尉遲寶琪,“有你父親的紫金鞭,倒有可能勝我。”
“胡說八道,就是有,我也打不過你。我家到我這都不學武了,兄長還會些,我除了花拳繡腿,是一點都不會了,只讀書。”尉遲寶琪這點上還有自知之明,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出了虔化門,李明達從田邯繕手裡接過韁繩,騎上了馬,轉頭看他二人還在聊,別有意味的瞄一眼尉遲寶琪,也沒說話,就目視前方,安靜地等他二人。
程處弼和尉遲寶琪隨後到了,意識到失禮,忙和李明達致歉。
“早說了,私下裡不必如此客套。”李明達微微一笑,目光掃過程處弼,然後久久地停留在尉遲寶琪身上,“我猜測你二人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尉遲寶琪怔了下,然後立刻非常肯定地點頭,“確實有要事,”事關他的終身大事。
李明達抿嘴笑了下,“趕緊上馬,一會兒咱們還要去見鬼呢。”
尉遲寶琪最怕鬼,上次在泰蕪縣他已經被那個紅衣女鬼的傳說嚇得沒了半個魂兒,今一聽到公主說去見水鬼,臉色又白了。
騎上馬後,他就一路開始忐忑擔心這水鬼的事,倒顧不上之前因為喜歡某人而滿心雀躍的心情。
到了刑部後,程處弼出示了令牌,三人就欲去屍房。
這時刑部尚書也便是江夏王李道宗命人來傳話,邀請李明達等人去先見他。
“說到江夏王,倒叫我想起了慈州那位外貌兇悍異常的季知遠了。”尉遲寶琪嘆道。
“正好他來在長安城了,你要有興趣,可以找他玩。”程處弼接話道。
尉遲寶琪笑了笑,“你低估我了,我早就找過他,還想邀他去我府上住,他偏偏挺有脾氣還不去,就住在客棧。”
“我聽說他姑父就是江夏王,怎不去投奔他去?”程處弼疑惑問。
“說是怕給姑母添麻煩,也是想靠自己的能耐出仕,不願走關係。”尉遲寶琪就不理解,“有門路能用就用唄,幹嘛想不。”
“人各有志,你當他像你一樣臉皮厚。”程處弼嘆道。
“我發現你這人不僅比以前話多了,而且說話也比以前更毒了,到底跟誰學得?”尉遲寶琪感嘆不已。
程處弼想了下,自己好像真是如此。可自己這段時間也沒什麼特別的變化,除了換了個主人伺候。
程處弼隨即望著公主的背影。
李道宗聽聞李明達到門口了,起身略迎了迎。
因李道宗是長輩,李明達對他還是要正經見禮,叫一聲堂叔。
李道宗很歡喜地迎李明達坐下,然後笑眯眯地打量李明達,直嘆他們好些日子沒見。問她此去安州,離開長安去那麼遠的地方遊歷感覺如何。聽李明達說一切都好,竟沒有一句哀苦地抱怨,不禁贊她有巾幗風範,像極了她姑母平陽公主。
“你堂姐也是你這般性子。當年我護送她遠嫁至吐蕃,一路上舟車勞頓,她也未曾道過一句苦。得虧她是這樣大氣的性子,不然要是像普通女兒家嬌嬌滴滴的,嫁到吐蕃那麼遠去,就是做了松贊干布的王后,被萬人伺候著,我也不放心。”李道宗感慨道。
李明達笑著點頭,“堂姐的性子比我好,她自小就心繫天下,能文能武,我卻遠遠不及她。”
“她可萬萬不及你。”李道宗捻著鬍子嘆道,但眼中有說不出的思女之情。轉即見尉遲寶琪在此,方想起正事來,招來仵作,和他們回稟兩名道士的驗屍結果。
仵作當著李道宗的面,給李明達等三人行禮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