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打發走之後,李世民有點高興地揹著手,在殿內來回徘徊了兩圈,然後他坐了下來,很開心地問方啟瑞:“你覺得公主和尉遲寶琪怎麼樣?”
“尉遲二郎姿容俊美,性情溫和,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就是人風流了些。”
方啟瑞每一句都評價的客觀,說到了李世民的心坎裡。
李世民點點頭,聽到“風流”二字就嘆了口氣,面色由喜轉愁,他用手指不停地敲擊桌案,“都有缺點,就沒有個讓人全滿意的。”
方啟瑞附和,“不過人無完人,任誰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毛病,奴覺得只要是不礙事的大毛病就好。”
“那你說風流礙不礙事?說話出爾反爾行不行?”李世民問。
方啟瑞躬身行禮,不敢作答。
李世民也沒想讓方啟瑞回答,再次憂愁地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得再找找,遂又讓方啟瑞把上次做的世家子弟的名單再拿給他。
“聖人全劃掉的那個?”方啟瑞問。
李世民瞪他一眼。
方啟瑞忙躬身請罪,然後乖乖地去取那份畫滿紅叉的名單,隨即就讓翰林重新謄抄了一份,呈給聖人。
李世民拿起硃砂筆,又挨個名字琢磨,接著挨個打叉。
方啟瑞在一旁見狀,心裡後悔不已,他早該想到又會是這個結果,下次該叫翰林抄一百份出來,有備無患。
李明達和尉遲寶琪、程處弼三人被李世民從正殿內打發出來後,也沒處可去,總不能在公主的閨房內議事。於是三人就在樹下襬桌對坐,把此處暫時當成了議事地。
程處弼只簡單地表態,但憑公主吩咐。
“你除了這句,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對水鬼這種事你怎麼看?”李明達問。
程處弼眨了眨眼,仔細想了下。
尉遲寶琪和李明達都微微探長脖子看他,感覺他醞釀這麼久,應該是有驚人的言論要講。
這之後,板著臉的程處弼很認真地回答李明達:“要看了水鬼後,才有想法。”
“唉,我當你有什麼好主意呢,說了跟沒說一樣。”尉遲寶琪嘆氣,然後拖著下巴,看向李明達,問問公主有什麼想法。
李明達和程處弼道:“我覺得他說的簡單,但道理對,既然沒有線索,就先抓了這水鬼再說。”
“啊?抓鬼啊。”尉遲寶琪有點怕,“你們是沒看到那兩名道士的屍體如何,反正我今天早上看過之後,未來三天內都不想吃飯了。”
“對,屍體也要檢查,看看這二人身上是否留有什麼線索,比如抓個水鬼毛之類的。”李明達此言一出,又把尉遲寶琪嚇得眼神飄忽。隨即,李明達又問尉遲寶琪屍體而今在何處。
“刑部仵作負責勘驗,估計要不了多久,結果就會送過來,我們只能暫且在此先等著了。”尉遲寶琪無聊地嘆道。
“為何要等,我們現在就去。”李明達隨即起身,讓程處弼和尉遲寶琪二人暫且在此坐著,又囑咐田邯繕去通知左青梅一會兒在刑部匯合,她則忙去換衣服。
不一會兒,李明達就穿了一身玄青勁裝出來,頭戴玄色長腳羅幞頭,眉目秀致。她態度淡然,不苟言笑時,一張臉就如溶溶月光,華貴端方;一旦小臉上洋溢起微笑,兩頰的肉隆起,就顯得圓潤可愛,頗為靈動俏美。
美女見多了,但這般亦靜亦動的女子,卻是世間少有。而且最難得是其心慧智,腹有乾坤,已非凡間女子可比了。
尉遲寶琪覺得公主保不齊是仙女轉世,他有點看直了眼,幸虧程處弼在一遍偷偷碰了下他胳膊提醒,他才免了冒犯公主之罪。
尉遲寶琪心咚咚亂跳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目光已經及時地瞥向了別處,但臉仍然難以抑制得有些發熱。
“走吧。”李明達對尉遲寶琪和程處弼說罷,就率先邁著步伐,身姿輕快地去了。
程處弼和尉遲寶琪恭敬地行禮請公主先走之後,二人就並肩而行。
程處弼瞄一眼他,哼一聲。
尉遲寶琪挑眉看他,“什麼意思?”
“你說呢,瞎子都看出來了。”程處弼走了幾步,聽尉遲寶琪沒有吭聲,扭頭正經看他,“我們是朋友,我才會多言提醒你,前面那位是公主,晉陽公主。不是你在哪一家瞧見覺得好,就可隨便聊天相交的女子。”
“我不瞎。”尉遲寶琪仍眼睛不放的盯著李明達的背影,然後嘴角抑制不住地洋溢著為喜愛笑容,“公主真英姿颯爽,非同凡響。”